“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七小奶奶瓜子脸、浏海挽髫、柳叶眉、大双眼、长睫毛、高鼻梁、樱桃小口、唇红齿白、耳戴一对翡翠玉坠,手指纤细染红指甲,拿白色绣花手绢,手腕带银镯子。她细高挑窈窕淑女,上衣穿元宝硬高领,豆绿色织锦小红碎花斜襟盘扣衣服,长袖且袖口很宽,内衬白色水袖,胸部与袖口有一道红色绣花缎带装饰。下身搭配绸缎罗裙,勾有织金的花绣边,小脚穿绣花鞋,婀娜多姿,仿佛荷花仙子。她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她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不敢亵渎。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梦绕。
黄县城大十口牌坊下,七少奶奶让车夫把轿车停到路边站在老街上,她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眼泪终于忍不住,滴落湿衣袖。回想到,曾经牵着七少爷的手,走在繁华的街头……
郁郁寡欢的七少奶奶,自七少爷死后,心情一直沉闷。于是,贴心丫鬟豆花,陪着少奶奶,经常去漱芳园散心,有时闲来无事,就去看看自家的工匠们干活。
在府内干活的工匠,只要是手脚勤快,长相英俊者,她就示意管家,此人勤快艺精可用也。工匠中有一位年轻小木匠,不但长相英俊,忠厚老实,且手艺一流,做起活来,手脚麻利,活也干得漂亮,引起七少奶奶的注意。
“惜福堂”家中的木隔断是两层木雕,中间夹着一幅苏氏双面绣,绣品用两块大玻璃夹起来,隔断独具特色,又十分华丽壮观。
一日,小木匠在给客厅安装木隔断,七少奶奶就站在前面观看,继而又蹲下察看小木匠的工具箱。只见箱内木工用具刨、凿、铲、钻、斧、锉、锤等样样齐全。七少奶奶顺手拿起一把斧头端详着问道:“这斧头把为何如此光滑?”小木匠说:“是自己的干活工具,终年累月在手中使用磨成的。”
七少奶奶听罢灵机一动,说道:“打明个起,你就不用干别的了,给我把炕梆磨成斧头把的样子如何?”小木匠说:“这得多少日子啊?”“你不就是为挣钱吗?少奶奶我有钱,啥时磨好啥时完工。”
从此,小木匠就干起了磨炕梆的功夫活计。七少奶奶的炕梆为檀木的,上面镶嵌有金丝银线。小木匠每天早上起来,双手按在炕梆上,先从炕头捋到炕尾,再从炕尾捋至炕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这样一磨磨了三年。
日久生情,波澜不惊中,当心微动,情根渐生,已然水乳交融。
七少奶奶惊艳了时光,温柔着“惜福堂”的岁月。
一天午后,秋风萧瑟,秋雨淅淅沥沥,落到了屋檐上,形成了一道道水帘。七少奶奶望着窗外的雨发呆,不觉有一种无奈孤寂的惆怅,禁不住增添了一份伤感的色彩。
七少奶奶的卧室,摆设华贵,古朴典雅。红花梨椅子、八仙方桌、三斗柜、柜几。条几上摆着座镜,景泰蓝花瓶、帽筒。炕墙为青砖雕刻牡丹花纹,镂空雕刻如意纹饰帷幔,紫色幔帐带有铜铃花边,富丽堂皇。炕楣上贴大漆金,阳刻“二十四孝”图,栩栩如生。炕上有四季被褥,炕头几,炕中间放一小长条桌,两面放有瓷枕。七少奶奶依偎在柜边对干活磨炕梆的小木匠说:“喜欢你,没有什么目的,我用尽所有的勇敢,可以什么都不在乎,愿意为你放弃所有自尊,放下矜持,不管值不值,不管爱的那么卑微……”
小木匠听完后,不敢吱声,低头不语。脸憋的通红,心跳起来,喘着粗气。两只手微微发抖不知放到那里,敞开的灰色对门粗布盘扣夹袄,将两只袖口,微微卷起一点,露出了里面的短夹袄,突出的胸脯此起彼伏,下身穿黑色白腰粗布裤子颤抖像风吹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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