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聊斋故事：逼妖救母(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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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夜，阿素悄悄地上了岸，四处寻找谢俞。天大亮的时候阿素找到了谢俞。谢俞正陪着母亲覃氏去寺庙里烧香。阿素悄悄地跟在了后面，觉得谢俞不但善良，还有孝心，对谢俞更有好感了。阿素虽然把妖气隐匿得很好，但她也不敢进寺庙。万一在寺庙里抗不过佛气，被逼现出了原形，那就万劫不复了。阿素在寺庙外一直等到日头快偏西了，谢俞母子才从寺庙里出来。谢俞和覃氏坐在马车上，阿素跟在马车后面跑。路上的行人都奇怪地看着阿素，觉得这个姑娘可能是脑袋有问题。别人家的姑娘顶多是走路快一点，哪里有姑娘家家的在大马路上飞跑的。车子停了下来，有丫鬟过来问阿素，为何追着车子跑。谢俞也从车里探出头来，奇怪地看着阿素。见到了谢俞，阿素的脸红了。丫鬟明白了，不由得目瞪口呆地看着阿素，知道少爷惹姑娘喜欢，可这样追着少爷跑的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见阿素半天都没有吭声，丫鬟扭头回到了车上，告诉了覃氏，阿素可能是因为少爷才追着车子跑的。覃氏冷哼了一声：“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肖想我的儿子！”阿素一直跟着车子，见车子进了谢宅才回到了水里。过了几天，阿素按捺不住思念之情，悄悄地去谢家看谢俞。阿素才进谢家，就听见覃氏惊天动地的哭声。阿素心里一惊，连忙拉住一个丫鬟问谢家发生什么事了。丫鬟不认识阿素，但是见阿素出现在谢家，以为是谢家的亲戚，就告诉阿素，是少爷出事了。少爷和几个朋友去山上打猎，从马上摔了下来，一直在吐血，眼看就要不行了。阿素一听，又心疼又焦急，连忙去看谢俞。覃氏正在哭泣，见了阿素，惊问她是谁。阿素告诉覃氏，自己叫阿素，说着，便跑到了床边看谢俞。谢俞嘴边有血迹，脸色雪白，气若游丝，的确是快不行了。阿素转过身，对覃氏说：“我能救谢俞，但是我要单独救他，请大家都出去。”覃氏哭喊道：“不行，我要看着你救我儿子，不然你要是对我儿子不利呢！”一旁的黄妈一边流泪，一边劝覃氏：“太太，少爷耽误不得，也许阿素姑娘真的能救少爷呢！”覃氏看了儿子那奄奄一息的样子，掩面哭泣着出去了，一边走，一边冲阿素喊着：“你要是不把我儿子救活，我和你拼命。”众人都有些目瞪口呆，但素来知道覃氏的为人，都低着头不做声。阿素没有在乎覃氏的态度，见大家都出去了，她连忙吐出自己的蚌珠，在谢俞的心口滚动，随着蚌珠的光辉暗淡下去，谢俞的脸色越来越红润……一会儿谢俞醒了，阿素连忙把蚌珠吞进肚子里，微笑着看着谢俞。谢俞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个清丽无比的姑娘在对着自己微笑，连忙问道：“是你救了我？咦，你不是那天那个追着车子跑的姑娘吗？”阿素既高兴又害羞，看着谢俞点点头，有些苍白的脸一下子布满了红晕。“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会来救我？你是怎么救我的？”谢俞一连声地问道。阿素只是笑。听到屋里有说话声，覃氏连忙进来了，见谢俞一点事都没有了，又惊又喜，抱着谢俞大哭起来：“儿啊，你可把娘给吓死了呀！”谢俞安抚地拍着覃氏的背，等覃氏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后，才问阿素是怎么回事。覃氏这才让丫鬟拿出了五十两银子，说是谢阿素的。阿素不要，说自己想留在谢俞身边。谢俞看着可爱朴实又美丽的阿素，也很是心动，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与众不同的姑娘呢！于是恳求地看着覃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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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氏想了想，这个姑娘会医术，万一自己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有她在也方便，就答应了阿素，让她留在谢家。不过为了谢俞和自己的安全，覃氏要阿素把自己的来历交代清楚。阿素早就想好了说辞。她告诉覃氏，自己住在凌波湖边，父母双亡，如今孤身一人，无亲无故。覃氏一听，看着阿素的眼里就带了更多的不屑了。从此阿素就留在了谢家，贴身服侍谢俞。二人相处日久，阿素喜欢谢俞的温柔体贴，谢俞喜欢阿素的天真烂漫，率真可爱，两人的感情越来越深，于是谢俞去求覃氏成全他和阿素。覃氏气得浑身直抖，大骂阿素不知廉耻，怒斥谢俞没有志向。阿素什么背景都没有，嫁妆也没有，想做谢家的媳妇，没门！谢俞告诉覃氏，阿素已经怀了身孕了。覃氏大声嚷道：“马上把孩子打掉！”谢俞给覃氏跪下了：“娘，阿素救了我一命啊！我们这样对阿素，不怕别人说闲话吗？”覃氏想了好半天，才勉强点头：“让她做你的妾吧！”谢俞去找阿素，告诉覃氏答应了，让她做妾。阿素什么都不在乎，只要让她和谢俞在一起就行，高高兴兴地点头答应了。几个月过后，阿素要生孩子了。谢俞请覃氏把稳婆准备好，覃氏满口答应，但一直没有去请。等到阿素发动的时候，覃氏这才似乎想起请稳婆的事，不过一时之间，却难以请得到稳婆。阿素疼得冷汗直冒，又不知道怎么办，一直哀求覃氏请个稳婆来。黄妈见阿素实在可怜，自告奋勇要替阿素接生。黄妈原先做过接生的事，覃氏很放心地把阿素交给黄妈，自己就去睡了，还让谢俞也赶紧去休息。谢俞答应了覃氏，不过心里还是记挂着阿素，睡了一会儿就起来在门口守着阿素。阿素把女儿生下来后，再也不能维持人形了，化成了蚌壳。黄妈吓得声音都变调了，大喊了一声，就昏倒在了地上。阿素被黄妈的尖叫声惊醒了，想尽力化成人形。可只化了一半，下半身还是蚌壳。这时谢俞听到了黄妈的惊呼声，还以为阿素出了什么事了，已经冲了进来了。见到了阿素的样子，谢俞目瞪口呆，吓得大喊一声，冲了出去。等覃氏听到谢俞的大喊，带着一群丫鬟婆子冲进了产房时，阿素已经恢复了人形了。覃氏得知阿素生的是女儿，又听谢俞悄悄地告诉她，怀疑阿素是妖精，立即吩咐把阿素和她生的女儿扔出去。黄妈这时已经清醒了。见覃氏要把阿素和才出生的婴儿扔出去，于心不忍，连忙向覃氏求情，说自己是被窗户外面的黑影子吓了一跳。这时谢俞见阿素和正常人没有两样，也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也向覃氏求情。覃氏这才不提扔人的事了，但看向阿素和孙女的眼神却是冰冷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