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词上阕从游湖写起 , 可能是久在寒冬 , 也可能是久居城内 , 忽然走进春天 , 眼前所见到的一片鲜艳明丽 , 仿佛使自己褪去了僵硬与疲倦 , 所以觉得“春光好” 。 湖水摆脱了冬天的束缚 , 轻盈欢快 , 像轻纱一样 , 被春风吹出了褶皱 。 这不仅是自然的变化 , 其实也是人身心的变化 。 从冬天进去春天 , 人们会觉得身心一轻 , 万事爽朗 。 湖水、绿杨、轻烟、红杏 , 处处春意 , 宋祁为我们描绘出一幅生机勃勃、色彩鲜明的早春图 。
“红杏枝头春意闹” , 历来为人称赞 , 词人用它写出了一派盎然的春意 , 蓬勃的生机 。 清代刘体仁在其《七颂堂词绎》中说:“红杏枝头春意闹 , 一‘闹’字卓绝千古 。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著一‘闹’字 , 而境界全出 。 ”
但是也有人说用的不好 , 清代李渔在《窥词管见》中说:“争斗有声之谓闹 , 桃李争春则有之 , 红杏闹春 , 予实未之见也 。 ‘闹’字可用 , 则‘吵’字、‘斗’字、‘打’字 , 皆可用矣......余谓“闹”字极粗极俗 , 且听不入耳 , 非但不可加于此句 , 并不当见之诗词 。 ”
其实现在学过语文的都知道有一种修辞叫通感 , 在这里人的视听感觉是互通的 , 把无声的静态画面说成有声的动态场景 , 仿佛在视觉里获得听觉的感受 。 不但使人觉得那杏花红得热烈 , 甚至还可使人联想到花上蜂蝶飞舞 , 春鸟啭鸣 , 从而感受到春天带来的活泼生机 。
下阙说理叙事 , 词人被眼前的春光吸引、感动 , 转而想到了那些平常经常抱怨生活苦恼、感叹人生短暂的人 , 想到了那些整日里忙忙碌碌、追名逐利的人 , 真是不应该啊 , 在大好的春光里有什么比得上眼前的美人一笑呢?或许也可以是自己的亲人爱人 。 当此之时 , 应该抛开一切烦恼和名利 , 尽情的享受美景和美酒 , 与亲朋好友一起欢声笑语 , 不辜负美好的春光 。
有人解释说“词人言人生如梦 , 虚无缥缈 , 匆匆即逝 , 因而应及时行乐 , 反映出‘浮生若梦 , 为欢几何’的寻欢作乐思想” 。 我认为这样想未免有点消极 , 此时的词人应该是对春天美好、阳光和健康向上的精神的向往 , 对人类向往美好、创造快乐生活的赞美 , 这种感情即使不为词人所当有 , 也应为我们现在人所当有 , 尤其是现在春天来临、疫情侵扰的当下 。
其实古人大都有过“花朝节”的习俗 , 据《广群芳谱·天时谱二》引《诚斋诗话》:“东京(今开封)二月十二曰花朝 , 为扑蝶会 。 ”又引《翰墨记》:“洛阳风俗 , 以二月二日为花朝节 。 士庶游玩 , 又为挑菜节 。 ”不同地方的节日时间不同 , 但都在早春时间 。
到清代 , 一般北方以二月十五为花朝 , 而南方则以二月十二为百花生日 。 花朝节 , 是指中国百花的生日 , 简称花朝 , 也称“花神节”“百花生日” , 节日期间 , 人们结伴到郊外游览赏花 , 称为“踏青” , 姑娘们剪五色彩纸粘在花枝上 , 称为“赏红” 。
而今这种节日性的氛围反倒是散淡了 , 甚至是消失了 。 在放眼望去都是钢筋水泥、汽车公路的城市里 , 人工栽植的花木似乎也成了和街道两旁的路灯一样的必要设施 , 而不再是能够让人放下忧虑、放下劳作 , 尽心欣赏和陶醉的美好景色 。
我有时总会惊叹 , 为何古人能写出那么好的诗词文章 , 后来我明白古时候的他们与自然相处的多 , 古人讲“天人合一”“师法自然” , 他们把自己当作自然的一部分 , 自然锻炼了他们细致的观察、丰富的情感和健康的精神 。 我想 , 在此春天来临之际 , 我要郑重地呼吁大家:回归自然 , 享受春天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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