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剧|专访大锁 | 回声中起舞(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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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一程更像过山车 , 途中颠簸又动荡 。
大锁把《火星情报局》的经历形容成那段高光里“最后的高光” , 自此之后的走向更近似于原地打圈 , 他在很多综艺里刷脸 , 有的给过他一点转瞬即逝的高光 , 有的只给他几秒钟的镜头 。
他慢慢品出了身为综艺咖的“难” , “演喜剧时你套了一个角色的壳子 , 今天可以做减肥帮帮主 , 明天可以做饭店老板......但综艺咖只是你自己而已 。 ”“你说出来的话能不能让观众笑 , 不只取决于你的梗好不好 , 还取决于你给人的印象 , 你说话的方式......甚至更多捉摸不到的点 , 那种东西叫做观众缘 。 ”
过山车轰隆隆驶入低处轨道 , 那是一段湮灭于更多人视野的时间 , 18年和19年 , 他深受抑郁症所扰 。
“身边的大家都已经过得风生水起 , 你自己却在搁浅 。 ”进圈以来积攒的人脉反倒变成困扰的来源 , 他每天打开朋友圈 , 都在感受繁华和落寞间的落差 。 “大家要么是今天在拍这个杂志 , 明天录这个节目刚收工 , 要么谁谁天天坐飞机赶通告.......而我每天跟别人的唯一接触是开门取外卖的时候 。 ”
最终他把朋友圈关闭 , 试图把自己缩成一个小岛 , 不再理会外界对“精彩人生”的准绳 , 他只想维持生存 。
在《一年一度喜剧大赛》开播前他发了条微博 , 把它称之为自己的“梦中情节目”:“自己选择搭档 , 自己选编剧 , 自己定场景 , 自己敲剧本 , 对里面的每一个字负责 , 也对观众的每一票负责 , 给演员以自由 , 给编剧以尊重 , 这是我参加过的喜剧节目中前所未有的 。 ”
节目确实让他的表达变自由 , 但让他真正“百无禁忌”起来的 , 是过去的时间——他有了向下的人生感知 , 也能更加剖开自己 。
昔日见不得光的心境被他写成了包袱 , 低谷时的窘况被他写进了高峰期的作品当中:
《时间都去哪儿了》里的小编剧对“阿信”不耐烦地说 , 屏蔽屏蔽 , 比我过得好的人通通屏蔽!
大笑着的观众们看到了自己 , 但并不知晓台上人抖出这句包袱的快意淋漓 。
喜剧|专访大锁 | 回声中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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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到这里 , 大锁提起了石老板跟他说过的一句话——所有喜剧的出发点 , 都是源于负面情绪的表达 。 他说他极其受用 。
起先他从创作的角度上解释这一点:“观众看喜剧 , 就是想寻找压力的释放 。 在台上看到一个太过真实处处碰壁的倒霉蛋 , 大家才能会心一笑 。 ”之前大锁也做过一段时间脱口秀 , 他记得其中有极其相似的创作逻辑 , 叫......“诶您稍等我去确认一下这四个字都是啥啊 。 ”
不一会儿他带回了答案 , 叫「难 , 怪 , 怕 , 蠢」 , 的确相似 , 都是把人性里藏污纳垢的弱点剥开给人看 。
我把我更关心的部分问了出来:那你本身是这样的人吗 , 你对外界不服从不理解的程度也很高吗?
他答得很爽快:我不是偶尔 , 我是经常 。 “就是说如果能显现人内心的os , 我脑袋上的弹幕会一直飞 。 ”
他觉得自己对外界的感受很两级 , 但也都浓烈:“我这个人要么会被一件事极其触及温柔 , 要么就是对一件事极其地吐槽和不理解” , 情绪的堤坝永远充盈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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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喜剧大赛》播到第三轮时 , 有这么一条调侃的评论让他一直记着:“别让大锁这小子挣着钱啊 , 他要挣着钱了就写不出这么有共鸣的东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