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为什么我们如此地怀念黄蜀芹?( 四 )


答:在法国克雷黛妇女电影节 , 我看了一些女性主义电影 , 她们把女权的问题孤零零地谈拎出来谈 。 我不喜欢 , 那样太做作 , 不自然 。 我喜欢把它放在生活里 , 放在社会生活里来表现 。 有意思的是在中国这样一个社会环境里 , 自然地表现 。
电影|为什么我们如此地怀念黄蜀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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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最后秋芸说她嫁给了舞台 , 而且不后悔 , 您希望表达她的绝望、觉醒 , 还是一种对自己的状态的认识 。
答:我觉得是一种对自己状态的认识 。 她是一个独立的人 , 她的意识也有独立性 。
问:当秋芸和钟馗对话时 , 表面上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鬼的对话 , 评论界很推崇这种人鬼对话 。 但您是否在影射 , 一个女人的内心独白也是艰难的 , 只能通过人鬼对话来表现?
答:裴艳玲当时拍这场戏的时候我们跟她商量 , 用什么嗓子来说话 , 我就说不要用钟馗的嗓子 , 所以她用的不是钟馗的嗓子 。 她说她扮上这个妆再用生活语言说 , 不像 , 和她的造型不和谐 。 所以我们经过排练 , 现在的口气则是在戏曲道白和说话之间 , 嗓声也是雌音 , 所以并不完全是一个男人 。 当然 , 所以她还带一半戏剧道白的味道 。
问:您被裴艳玲的故事吸引 , 是否因为她和您的人生与艺术之间有很多相似之处?
答:我觉得还不太像 。 裴艳玲是一个非常坦然、大气的人 , 虽然她是在土班子里长大 , 但她是个天赋极好的人 。 我跟着她走土班子的后台 , 一个村一个村地走 , 白天她就和我谈 , 谈得非常坦率 , 关于她的父亲、生母、老师 , 否则我不会有这样的想象力 。 她什么都跟我说 , 我觉得非常震撼 。
因为一般的采访对象只是和你很概念地谈 , 不会这么深入 。 当然这除了信任外 , 还有一个悟性 , 她的讲述对我们的剧本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 当然很多细节是我们发挥的 , 她就讲她这种不寻常的和人的关系 , 和她的生父怎么见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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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鬼·情》中秋芸和她的老师
《画魂》
一个女性的独立人格
问:《人·鬼·情》拍完以后 , 《画魂》是过了好几年才拍的了?
答:《画魂》因为要到国外拍 , 有个资金问题 , 和台湾的投资人合作就有个市场问题 。 到了九十年代就有了市场化的问题 , 和80年代不一样了 。 我觉得《画魂》的结构不如《人·鬼·情》 , 虽然制作上要好一点 。
原作就是一部通俗小说 , 现在又定位为一部想挣大票房的片子 , 整个观念不能象《人·鬼·情》那么从自然出发 。 当然它也讲的是一个女人 , 她要争取自己的独立人格 。 《画魂》不是这个女人的自我叙述 , 它是一个关于这个女人的故事 。 拍《画魂》的时候 , 我想得很清楚 , 就是要解决一个绘画裸体的问题 , 在绘画和性之间不建立任何联系 。
我知道在一部片子里要解决很多问题是不现实的 , 我连试也不试 。 和政治也一点关系都没有 , 既不影射 , 也不说和特定社会的关系 , 一点点也没有 。 我想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
问:这个题材是您选的 , 还是别人建议的?
答:当时厂里在组织这个剧本 , 说让我来拍 , 那么当时其实是1988年就和我说 , 弄剧本和集资用了四年 。
问:潘玉良这个人物还是挺典型的一个有独立人格的女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