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州文脉·花地西湖(第105期)】( 三 )


|【惠州文脉·花地西湖(第10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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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
□李晋
前不久给画家孙洪的画展写前言 , 写之前 , 反复看了看孙洪的山水 , 他的很多山水画中有粉色的桃花 。 孙洪是赋色高手 , 所以笔下的桃花看起来清媚柔和 。 而我之前总认为桃花是俗气的 , 在抄《诗经》的句子时 , 常将“桃之夭夭”写成“桃之妖妖” , 这并非对古文不熟 , 而是我潜意识里的认知 。
现在想来 , 我是俗眼看桃花 , 所以桃花会变俗 。 唐诗《题都城南庄》两处提到桃花 , 分别是“人面桃花相映红”“桃花依旧笑春风” 。 前一处写出了少女的妩媚;后一处写出了桃花的潇洒气、坦荡劲 , 让人想到枝头上的桃花在风中舞动的画面 。 这首凄美的爱情诗赋予了桃花新的寓意 , 作者崔护亦凭借此诗青史留名 。
在春天所开的花当中 , 桃花色彩是比较丰富的 , 有红、白、粉红等色 , 桃花花梗很短 , 紧靠枝干 , 这大概是它有资格“笑春风”而不至被吹落的原因 。 由桃花想到桃子 , 这是有着长寿象征的水果 , 但结果的桃树所开之花是单瓣的 , 层次感不如重瓣的观赏桃花 , 它们一是物质果实 , 一是精神食粮 , 分工明确 , 各有千秋 。
文学作品中有几个桃花渲染的名场所 。 如《三国演义》刘关张结拜的桃园 , 此情节虽是春秋笔法 , 但却是千古传颂;如陶渊明想象出的桃花源 , 里面的男女老少幸福快乐 , 堪为人间仙境 。
再如姑苏的桃花坞中的桃花庵 , 乐在其中的唐伯虎自号“桃花仙” , 这位仙家不仅折桃花 , 还点秋香 , 留下一箩筐的风流韵事 , 任人评说 。
因有桃花仙、因有桃花庵、因有桃花坞 , 苏州生动而鲜活 。 “桃花”这个文化符号 , 在江南的苏州、苏州的江南版图上浮现 , 清丽而充满诗意地隐居在善本、书画当中 。 古句有“江南杏花春雨” , 仿照此格式 , 我想出一句“姑苏桃花春风” , 算不上押韵 , 但能概括我对苏州的一些印象 。
我在友人申采访人员家喝过桃花茶 。 他是个雅士 , 沾他的光 , 我还吃过他做的荷叶粥、槐花饼 。 桃花茶喝起来有桃子的香 , 但回味不是很足 。 桃花泡茶后味道只能说是淡淡的 , 如果非要说清楚桃花的味道 , 那应是惆怅之味 。
《秋灯琐忆》中秋芙用桃花瓣砌成字样 , 被狂风吹散后 , 她不禁怅然;《红楼梦》里林黛玉把落下的桃花埋葬起来 , 她的心情是忧伤的 。 多愁善感是古代很多女子的通病 , 而“倚风娇无力”的女子偏偏符合时人的审美 , 传世的明清仕女画能看出这个倾向 。
戏曲中最有名的扇子是《桃花扇》 , 这部作品出自清初孔尚任 。 广泛的说法是 , 孔尚任《桃花扇》初稿是在吾乡泰州完成的 。 当时孔尚任来泰担任治水的官员 , 起初春风得意 , 后却因官场争斗被降职处理 , 只得以破败的陈庵为落脚点 。 从天上落到地下的他感慨万千 , 于是“借离合之情 , 写兴亡之感” , 写作《桃花扇》 。 很多时候身处逆境 , 老天会“降大任于斯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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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味道
□方莉
每个人的口味 , 都会受到家庭的影响 , 特别是小时候父母做的美食 , 常常会成为你此后的念想 , 令你终生难忘 。
童年时光 , 有肉吃就是幸福的事情 。 所以 , 母亲常常说 , 瓦渣炒肉 , 也是香的 。 猪杂同样被视为珍品 , 甚至是补品 。
记得小时候 , 经常提着塑料桶 , 去水塘边、臭水沟 , 钓虾子 。 当我提回大半桶虾子 , 得意洋洋跑回家后 , 就迫不及待动手剥壳、清洗 , 母亲便会笑意盈盈 , 找些面粉、鸡蛋 , 加上各种调料 , 一起拌匀 , 下油锅炸至金黄透红 。 我和姐姐妹妹 , 就会忍不住狂吃 。 偶有幸运 , 会钓到小鱼 , 那是什么鱼 , 我也不知道 。 我只知道炸熟了 , 香香脆脆 , 味道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