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军|古老“马帮”穿行济南深山，车轮去不了的地方是他们的主场( 二 )

“骡子的蹄铁非常锐，十几头骡儿都要挤在一个车厢，趴下就可能会相互伤害。”说起最远的一次长途转运，就是当年的拉萨之行，接到拉萨的单子后，庹麦梅的马帮迅速找来长途物流车辆。进藏的路环境在不断变化，氧气越来越稀薄。路途中，马帮需要给骡子定期补水，每次喂水都要费一番功夫。
“到了拉萨，困难来了。”高原反应让庹麦梅一行人记忆犹新，腹胀、呕吐、食欲不振困扰了马帮较长一段时间，不仅要照顾自己，骡子们也需要额外顾及。在广西百色雨水氧气充沛环境下生长起来的骡子，高原反应甚至比人还要强。
对于马帮，长期穿梭于崇山峻岭，所到之处皆是险峻环境，除了工程人员，几乎很难与外界产生联系。每个人不仅是赶骡人、养骡人，还是一名兽医。“人生地不熟，很难找到兽医，它们生病了，都是我们自己调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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骡圈里的温情
在马帮的骡圈外，七八只小狗在圈外欢脱地雀跃奔跑。一到晚上，庹麦梅一家要在山脚下的板房里住，这些骡子就成了庹麦梅心里的牵挂。这些小狗，就成了留在山上“看圈互圈”的朋友。时间长了，马帮与这些伙伴们的感情也深了，“整个‘马帮’跟随工程地点的位置在全国各处落脚，除了工人和骡子，这些狗也是我们每次必带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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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庹麦梅开始进行每日一次的清扫，先铲掉骡子的粪便，又把两头骡子放到外面让它们自己跑动一下。看着在外面“撒欢”的骡子，庹麦梅却说不必担心，它们一会就能自己跑回来。“这两头骡子才11个月，不到一岁，刚买回来的时候还是小小的，最近刚刚驯养好，现在也能驼两包水泥了，这两天先让它们玩玩。”
最早时候的骡子都是自己从小养大，但是现在他们选择买可以直接回来驯养的长大的骡子了，这样能尽快让它们投入工作。“刚开始接触的时候也害怕骡子，但是慢慢地接触慢慢学习也就不怕了，也逐渐习惯了。每天给它们喂食，和它们交流，时间长了就有感情了，也不会伤害你，它们知道你是主人。”
“常年在外，一年到头也就过年的时候回老家。”庹麦梅虽是“马帮帮主”，但她也是一个母亲。在外什么都可以克服，想孩子却不能，工程档期安排的非常紧凑，唯一的方法就是在寒暑假的时候，把孩子从老家接到身边。在蚰蜒山的板房内，一到晚上，里面总是能看到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孩子在身边，干活更有劲。”
全家人一年的营生
“马帮”在庹麦梅老家非常常见，仅她生活的乡镇就有上百人在从事这个行业，全镇有将近百分之三十的人做赶马运输。
“十几年了做这行，不甘心在老家憋屈地活着。”早年间，庹麦梅只是村里一名普普通通的女性，直到自己家里亲戚向她提及起赶马运输。百色是产马地，也高产优良骡子，对于这种传统交通方式，她并不陌生。和家里人商量好后，她和丈夫就开始了摸索，头几年的生意并不是特别好，客户都是靠中间人介绍，纯营收要扣去将近一半的介绍费。
“老公负责后勤，买水买菜，联系客户。”团队组成成分比较单一，都是庹麦梅的自家兄弟，老公负责经营，她就带着哥哥弟弟们赶马运输。“自家人有事好商量”是他们的信念，这也是这么多年他们事业越做越大的主要原因。
“六个人十九头骡子，一年下来能营收120万左右。”庹麦梅对于自己的工作非常心满意足，虽然辛苦，但是却改变了自己和家人的生活。马帮的创收方式也比较简单，需求大的时候按照所运输重量进行收费；需求量少的时候按照天数计费。工程中途要付款项的百分之八十是约定的原则，也是对他们劳动所得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