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红楼梦:芳官穿了一件不该穿的衣服,为自己埋下了最凄凉的结局
在《红楼梦》中,芳官并不是一个主要角色,甚至在丫头们中间,也排不上号,但是她却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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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官的干娘骂她“没良心”,麝月说芳官“淘气”,晴雯说芳官是个“狐媚子”,袭人说她“憨头憨脑”。我们将芳官身上的这些标签概括起来,不难得到结论,芳官是一个没心没肺,有啥说啥,任性泼辣的女子,说话做事不考虑后果,只图自己过过嘴瘾,只图自己一时痛快。
这样的芳官,给很多读者留下了张狂的印象。因为有啥说啥,她在挨了赵姨娘一耳光之后,立刻反唇相讥,说咱们“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儿呢”;因为没心没肺,她讨厌谁就是讨厌谁,毫不遮掩,所以,她给少爷贾环茉莉粉的时候,直接“掷在炕上”,行动中透着一丝厌恶和不待见;因为任性泼辣,所以她和蝉姐儿因为一块糕拌嘴的时候,她为了压住蝉姐儿,把柳家的给她的糕,一块块掰了打雀儿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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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有几分可爱率真,又有几分任性张狂的女子,很难让人相信,她将来会走上出家的道路。其实,芳官之所以有如此凄凉的结局,皆是因为她穿了一件不该穿的衣服。
从第五十八回,被贾母指派给贾宝玉做丫头,到六十三回的贾宝玉生日,芳官到怡红院的时间并不长,但凭着自己的张扬个性,在这么短的一段时间内,芳官已经由一个不起眼的最低等小丫头,成了贾宝玉面前的“红人”,取得了在“寿怡红群芳开夜宴”中上席的资格。
在这次宴席上,作者特意对两个人的装束,做了重点描写,一个是主角贾宝玉,另一个就是低等小丫头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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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穿着大红棉纱小袄子,下面是绿绫弹墨褐裤,散着裤脚,倚着一个玫瑰花、芍药花装成的玉色袷纱新枕头;芳官穿着一件玉色红青酡绒三色缎子斗的水田小夹袄,束着一条柳绿汗巾,底下是水红撒花夹裤,也散着裤腿。众人看了,都笑道:“他两个倒像是双生的弟兄两个。”
“双生的弟兄两个”,将来的命运也何其相似?贾宝玉出家为僧,芳官也在被撵出怡红院后,又哭又闹,终于得到了王夫人的许可,跟着水月庵的智通出家去了。所以,这段描写,其实是关于芳官结局的最重要暗示。不过,更重要的是,此时的芳官,穿了一件不该穿的衣服——玉色红青酡绒三色缎子斗的水田小夹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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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田衣,又命百衲衣,使用各色零碎布料拼接而成的,因为不同色彩的衣服材料相互交错,形如水田而得名。这种水田衣,最初是在唐朝出现的,“日暮寒林投古寺,雪花飞满水田衣”,后来这种衣服在明清的时候得到广泛流传。水田衣,多被用来制作僧人的袈裟。清代钱大昕的《十驾斋新录·水田衣》中专门记载“释子以袈裟为水田衣”。
所以,在87版的《红楼梦》中,导演特意给妙玉设计了一套水田衣。而此时的芳官,不过是贾府中的一个丫头,并非出家之人,但她却莫名其妙地穿了这么一件水田衣,其实这才是作者对芳官结局的最直接暗示——将来的芳官,会出家为尼。
【 衣服|红楼梦:芳官穿了一件不该穿的衣服,为自己埋下了最凄凉的结局】以芳官的个性,进入庵堂之中,该受到什么样的约束,该多么的不适应,其实是可想而知的。对于惜春来说,出家或许是一种解脱;对于妙玉来说,出家是一种逃避;而对于芳官来说,出家则是一出不折不扣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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