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家里日子过得紧紧巴巴,凉皮作为佳肴珍馐,只有在待客、过节时
才能吃上 。在那样的年代里,谁家如果没有由头、无缘无故地吃上一顿好饭,似乎就是暴殄天物,于心不安,而且那时是越穷越光荣,所以吃好的似乎总是理亏,要关起门来偷偷享受 。在我的记忆中,是每当母亲刚刚蒸出几张,还不等晾凉切细调味,我便迫不及待地卷起来,在自家院子里悄悄享受,那种狼吞虎咽的吃相以及母亲怜爱的目光,至今仍记忆犹新 。
后来生活渐渐好起来,凉皮在成为寻常百姓家常便饭的同时,也登上大雅之堂,成城里饭馆的一道小吃 。菜谱上也有了凉皮的大名 。那些专门经营凉皮的小店,调料也增加到十几种,味道更非家庭可比 。因此,现在自家蒸凉皮的反而不多了,什么时候想吃,街上去买就行 。
在我的生活中,凉皮是与羊肉泡馍、酸汤水饺、灌汤包子、油泼扯面等并列的首选食品之一 。可惜到深圳工作后,口福便大打了折扣,这些故乡的家常饭,在这里却要专门去一些陕西餐馆品尝,且味道也难与家乡相比 。人的饮食习惯就是如此,对祖辈流传下来的食物的欲望,竟与乡愁一样,也是愈是远离愈是思念 。
记得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某一天,下班路上我无意中瞥见一辆单车后驮着一个写着“陕西凉皮”的食品箱,赶忙追了上去,像对暗号一样,用秦腔一问一答,便知真是陕西人的手艺,立马买了二斤,回到住所,调动所有可放的调料,即埋头大嚼 。一时,深圳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退避千里,我似乎又坐在了西安那厚厚的城墙根的小吃摊上,满耳朵的乡音 。
蓦然,一首童年唱熟但却早已淡忘的儿歌,从我的脑海深处袅袅飘起:
杜鲁门,高鼻子,
想吃中国的酿皮子,
辣子抹了一鼻子,
跑到河里洗鼻子,
青蛙蹬了一蹄子,
跑到医院看鼻子,
医生给了一刀子,
哎呀我的高鼻子 。
倏忽间,故乡的土地、村庄、树木、道路,儿时的伙伴,一齐浮现在我的眼前……
儿歌的作者是谁,无从知晓,也许只是一介野老村夫 。儿歌反映了冷战时期中国人对美国的心态,但也从另一个方面反映出凉皮在当地人心目中的位置,连美国总统杜鲁门都想吃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 。当然,这番话是现在对这首儿歌的评析 。当时我们唱的时候,满脑子只是对凉皮的向往,之所以老是爱唱,是因为这首儿歌朗朗上口,且有画饼充饥望梅止渴的功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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