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卡夫卡说,人不可没有坚不可摧的内核而存在,这正是翻译家叶廷芳的写照
命运借走他一只手臂,他却说: “如果不经历不同于常人的生命体验,我就不会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坚毅品格。”翻译家、德语文学研究专家、卡夫卡研究专家叶廷芳因病于2021年9月27日6时在北京逝世,享年85岁。
叶廷芳,衢州人,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中国德语文学研究会会长,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叶廷芳先后翻译过卡夫卡的小说、随笔、日记和书信;主编并参与翻译《卡夫卡全集》,这些作品的翻译均由叶廷芳独臂完成,他称得上是译介卡夫卡于中国学界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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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叶廷芳参加《夜光杯》创刊60周年座谈会
叶廷芳9岁时不慎跌伤,失去了左臂,并因残疾几度失学,后历经波折考上北京大学西语系德语专业。毕业后,他先是留校任教,后追随冯至调入中国社会科学院,成为该院外国文学研究所的一名德语翻译。命运借走他一只手臂,却还他以文学的执念。“如果不经历不同于常人的生命体验,我就不会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坚毅品格。”断臂后,叶廷芳给自己立下了人生的军令状——超越正常人。
叶廷芳是新民晚报“夜光杯”的好朋友、老作者。多年来,夜光杯刊发了叶老撰写的《问渠哪得清如许》《七彩青海湖》《车厢里的德国母亲》《北京奥运的一对建筑双星》等诸多文章。他的文章内容丰富,情感真挚,笔致含蓄,韵味悠长。尤其是2014年《走在人生边上的风景——杨绛先生近忆》令人印象深刻,被誉为大家写大家之名篇。(边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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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7月27日《星期天夜光杯》封面刊登叶廷芳先生写的杨绛先生
走在人生边上的风景 ——杨绛先生近忆
叶廷芳
杨绛先生新作《洗澡之后》即将出版。值此之际,我们特邀杨绛先生当年外文所的同事——著名作家、翻译家叶廷芳先生撰文,说一说他印象中的杨绛先生。
惜时如金
杨绛先生是我的同事和前辈,由于专业不同,原来接触机会并不多。但“文化大革命”把我们的距离——空间距离和心灵距离大大拉近了:一是在维护丈夫(钱锺书先生)和自身的个人尊严时让我看到了她无畏不屈的精神风貌;二是在“五七干校”的两年中她和我被编在同一个“菜园班”劳动、同一个“学习班”开会,可以说朝夕相处;三是她的唯一女婿在这期间被一场黑色政治风暴摧残致死,而我自己也在这场莫须有的运动中蒙冤,内心悲愤,而与钱、杨伉俪发生共鸣。干校回来后,他俩被迫住在单位的一间办公室里,下班后我经常顺便去看看他们,以尽量稀释他们些许的哀愁。
几年后,他们终于被“落实政策”,搬进了国宾馆东侧“南沙沟”一批新落成的“部级楼”。这下与我住的相距就很远了,整整隔着一座北京城!而那时我的主要交通工具则是自行车,走一趟可不容易。更主要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位老人的声望与日俱增,国内外的应酬应接不暇,何况两位大学者对学术都怀着伟大抱负,“文革”中却被剥夺了那么多时间,如今又已进入老境,其心情之紧迫可想而知。因此我告诫自己尽量少去惊动他们。不难理解,整个上世纪80年代我一共只去看望过他们三次。而在最后一次印象特别深刻:我敲门后,钱先生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一见是我,马上卸掉门链,喊道:“哦,叶廷芳!好久没有来了,快进来,快进来!”但当他高高兴兴把我迎进客厅后,他的第一句话却使我颇为意外:“不过,很抱歉,今天只能留你一刻钟,一刻钟!”他看我有些不解,马上从案角上抱起一摞信件说:“你看,这些都是外国来的信件,都等着我回复……”我赶紧说:“我理解,我理解,一定遵守约法三章!看到你们二老都很健康,我已经很满足了!”“寸金难买寸光阴”,钱先生对时间的珍惜,真是锱铢必较,我们这一代人都很难理解了。后来读到杨先生在《我们仨》中忆及这点,说钱先生在清华读研几年连近在咫尺的颐和园、玉泉山都没有去过!这更使我震惊,因为我自己在北大就读时,每年至少去两趟三趟!在惜时如金这点上,杨先生与钱先生也是完全合拍的,她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记得在地头她曾对我们谈起她的读研生活:“那时我们真的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一吃完早饭,就躲进屋里,只顾读书。”难怪这一对伉俪,不仅学问功底深厚,而且都扎实掌握几门外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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