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蜂飞舞&赏乐｜普希金的诗与炫技神曲

文/雷健
【野蜂飞舞&赏乐｜普希金的诗与炫技神曲】正如西欧许多作曲家喜欢取材于歌德和拜伦的诗歌一样，俄罗斯作曲家常从俄罗斯伟大诗人普希金的诗歌中得到创作灵感。格林卡的《鲁斯兰与柳德米拉》，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的《野蜂飞舞》都取材于普希金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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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希金
1822年普希金在被沙皇流放到南俄基什尼奥夫时，听到当地民间流传的沙皇萨尔旦的故事，1824年普希金在米哈伊洛夫斯克村又听老奶娘阿琳娜·罗季奥诺夫娜讲述了这个童话故事并记下故事梗概。1831年他在彼得堡皇村写下这篇有一千多行的长篇童话诗，取名《沙皇萨尔旦、他的儿子光荣而有力的勇士格维东·萨尔旦·诺维奇公爵和美丽的天鹅公主的故事》（后被人简称为《萨尔旦王的故事》）。正如这长长的标题一样，这个童话故事美丽而一波三折。
深夜里，三姊妹在纺纱车前幻想着如果做了皇后会做什么，大姐和二姐分别想做厨娘和纺纱女，三妹要为沙皇生一个勇敢英威的儿子。她们的幻想恰巧被路过的沙皇萨旦王听见。沙皇把三姊妹接进皇宫，让她们如愿以偿，三妹做了皇后，两个姐姐一个当厨娘一个做纺纱女。不久皇后生下王子，嫉妒不已的两姐姐给征战在外的沙皇写信说皇后生了个不男不女，不蛙不鼠的怪物，并篡改萨尔旦王“等我回来处理”的旨意，将皇后和婴儿王子装进大木桶，丢进海里。木桶在海里漂流，王子也在桶里一日三长，迅速长成英武青年。在一座孤岛上王子用箭射下一只正在捕捉天鹅的老鹰，救下天鹅。天鹅对王子说，我不会忘掉你，会报答你的，你快回家吧，睡个好觉不要悲伤。王子和皇后在荒岛上一觉醒来，发现岛上有一座辉煌的城堡。城里人民众把皇后和王子迎进城，让他做他们的国王，当天王子登基，封号为“格维东公爵”。此后，王子三次接待了远航而来的商船，听说他们要去沙皇萨尔旦的王国，在天鹅的帮助下三次分别变为蚊子、苍蝇和野蜂，躲在船上到了萨尔旦王国。听闻厨娘织女和他们的母亲阻止沙皇父王前来他的岛上，前两次盯瞎了厨娘的右眼和织女的左眼，最后一次变身为野蜂的王子蜇了厨娘织女的母亲的鼻子。王子回到自己的王国向天鹅诉说他三次听到的传说，天鹅全部为他把传说变成现实。最后一次他对天鹅说：
人们都说/在这个世界上/在一位公主/好看得令人无法把眼睛移开/白天里她使太阳暗淡无光/黑夜里她照耀着大地/月亮在她的辫发下闪烁/星星在她的额头上发光/她那样端庄美丽/走起路来像只母孔雀/当她讲着甜美和话语时/就像小溪的流水潺潺作响。
天鹅告诉他，这位公主就是我。天鹅跑进树丛，抖落羽毛变成漂亮公主。王子和公主结了婚，另一个商船队把这一奇事告诉了萨尔旦王，沙皇拒绝了厨娘织女的阻拦，率领舰队来到王子的岛屿，父子相认，接回皇后和王子公主，并原谅了皇后的两个姐姐和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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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萨科夫
1899年至1900年，科萨科夫根据普希金的这一童话诗创作了歌剧，并保留了长长的原名。后来，歌剧被冠名为《萨尔旦王的故事》。《野蜂飞舞》就是歌剧第二幕的间奏曲，描述变身野蜂的王子围绕天鹅盘旋。科萨科夫在总谱上写有这样一段文字：“从海面的远方，飞来一群野蜂，绕着天鹅盘旋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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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格瑞特
这段只有一分多钟的4/2拍乐曲，用十六音符写出，在连续而密集的半音中不断切换，快速疾飞，营造出野蜂飞来时嗡嗡作响的音效，萦绕耳畔，久久不去。1900年冬，这一歌剧在莫斯科首演，这段乐曲不胫而走，成为一首脍炙人口的小品，迅即被改编成各种器乐的独奏曲，钢琴、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长笛、单簧管、双簧管、小号、萨克斯、吉他，甚至铜管五重奏。不只如此，《野蜂飞舞》还是独奏演奏家们返场时炫技的常选曲子。曾师从小提琴大师梅纽因和帕尔曼的德国小提琴家大卫·格瑞特2008年在一次音乐会上返场时以每秒13个音符的速度，用1分6.6秒演奏完《野蜂飞舞》，打破吉尼斯纪录，被称为世界上演奏速度最快的小提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