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老钱死了(小小说)

老头子#老钱死了(小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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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固国 图片/来自网络
老钱死了,死的有点憋屈。
这个人,是个好人,老实,厚道,节俭,是个过日子的料。有人说:“好人不会写在脸上。”可是,人家老钱脸上,就写着“好人”,慈眉善目,看谁都面带微笑。不过,说他没有一点缺点也不现实,这个人别的都好,就是有点爱占小便宜。
老钱两口子,起早贪黑,去板厂干活,为了多挣点钱,可以说晚上过的不是晚上,白天过的不是白天,一门心思钻到了钱眼儿,甚至透支了健康。“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攒了钱,买了一辆电动三轮,上班方便多了。
这天凌晨,才四点多钟,老钱两口子就早早起床了。昨天,厂子里新进了一批料,都知道的,计件发钱,多劳多得,他们自然不愿意错过这次机会,多干点活,多挣点钱,以备后用。
只是,天亮还早着呢,还有雾,即使开着三轮车灯,能见度依旧不高。老伴一直提醒他:“老头子,开慢点,钱挣多挣少,安全第一。”老钱大大咧咧地说:“你这张乌鸦嘴,别瞎说了;俺开电车好几个月了,哪一次不稳稳当当的?”
上了公路,来往车辆虽然不多,但路窄,再加上有雾,车辆都行驶的较慢。老钱开着三轮自然也非常小心,比平时慢了好多,还前后张望着,尽量靠边走。
事情真巧,一辆大卡车,拉了一车破纸壳子,可能是绳子系的不牢,过坑的时候,颠簸了一下,掉下来一摞纸壳子,足有几十斤。司机自然觉察不到的,继续赶路。
老钱听到动静,赶快把车停下,看过去,忍不住心里窃喜,对老伴说:“你在三轮车上先坐着,我过去把纸壳子搬过来,想也没想到,一大早,就能发点小财。”
老伴赶快制止他说:“老头子,你不要命了,来回过大车,在雾中还开的那么快,很危险啊!”老钱看着那辆大卡车很快消失在雾中,心里痒痒地难受,可老婆的话不得不听,带着不甘,继续赶路。
到了厂子门口,雾更大了,即使开着车灯,也照不几步远,浓雾甚至把光线反射过来。老钱让老伴下了车,后悔且坚决地说:“我必须倒过去,把那一摞纸壳子搬到车上,拉回来,卖点儿钱,相当于我们在板厂干了多半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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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伴气得直跺脚,说:“你个老不死的,没事找事,这么大的雾,钱当紧,还是命当紧!”可老钱不听她的,拐过弯,速度加快了。老伴没办法,只得对着他大喊:“前后看着点,注意着车辆!”
“好的!”老钱爽快地回答。
老伴在厂子里干着活,提心吊胆地等老钱回来,可是一等二等就是不来,一下子紧张起来。此时,大雾也小多了,她只好央求两个工友,一块过去,开车找找老钱。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在大车丢纸壳的地方,老钱被货车撞了,倒在地上,怀里还抱着那一摞纸壳,嘴里、鼻子里流着血,奄奄一息。货车自然停下了,打着四角闪,司机早已经报案了,在等交警和救护车。
老钱死了。老伴遗憾而后悔地说:“老头子不听劝,爱占小便宜,还是死在了上面!”
壹点号李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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