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随笔之一百一十八：《喜出望外》( 二 ) 大学|方向|梅州|随笔|名额|曹汉

每年考生报考的方向很不均衡。有的学校，有的方向，是热门，报考学生扎堆，高度集中，常常是几十个考生争夺一个名额。而有的学校，有的方向，却倍受冷落，门可罗雀，报考人数很少，往往招不满。
我想，帮助曹汉斌联系一下别的学校的教育专业。
很幸运，我打了很多电话，终于联系到了尚有空缺名额的两所大学。一所是地处兰州的西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院，一所是地处大连的辽宁师范大学教育学院。这两所大学都有空缺名额。
我得赶紧通知曹汉斌。我得知，辽宁师范大学是在最近两天就要录取。我首先要通知他去大连。
可没有曹汉斌的联系方式。他家里生活条件差，既没有固定电话，也没有手机。这可怎么办？急得我抓耳挠腮，直转腰子。
我只好采用最为原始的办法，查电话局的114 。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们学校的电话。我说明情况，请求他们帮忙，设法尽快找到这个曹汉斌，让他赶紧给我打电话，我有急事要找到他。
我急不可耐地等啊，等啊……
第二天，曹汉斌终于给我打来了电话。我要他立刻启程去大连的辽宁师范大学教育学院，他们是最近两天录取考生，刻不容缓！
第三天，他乘火车到了北京火车站。在车站给我打了电话，说：
“赵老师，谢谢您呀！我要不要先去看看您？”
我一听，就发火了。我在电话里大声跟他嚷嚷：
“曹汉斌，在这个十万火急的节骨眼儿上，你看我干什么？我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可看的！你赶紧就地换车往大连赶！他们学校的录取，就在这一两天，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赶紧，赶紧！什么时候看我不行啊！快，快，快找火车去大连！”
曹汉斌从大连给我打来一个电话，非常失望地告诉我，错过了录取时间，人家昨天就录取结束了。没有名额了。
我安慰他说;
"不要灰心丧气，天无绝人之路。死马当成活马治。你赶紧买车票，马不停蹄，去兰州，到西北师范大学看看！赶紧，赶紧！刻不容缓！“
他的运气还不错。西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院录取了他，他终于有了着落。我心里一直悬着的一块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从西北师范大学硕士毕业以后，他又回到了榆林原来的学校。在学校工作了没几年，他又考上了浙江大学的博士。
在读博士期间，那是2005年，他们的师母，我的原配夫人去世。家里只剩了我孤家寡人一个。那个时候，正是我情绪极为低落的时刻。
在这个时候，曹汉斌来到我家。好像他知道我家出了重大的变故，特地来家安慰我。其实，他并不知道。
见到他，我喜出望外。
记得，他好像说是出版了一本书，挣了些钱，发了点儿小财，要请我吃饭。
【方向|随笔之一百一十八：《喜出望外》】他诚心诚意地说：
“赵老师，我们非亲非故，当年，您那么实实在在帮我。我能有今天，您的无私帮助，您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做人得有良心，必须知恩图报，我必须要孝敬您。您必须得给我一个机会。 ”
我连连摆手，推脱说：
“当年，我帮你，并不想得到什么回报。只是道义、良心驱使我，必须尽我所能帮你。你是穷苦家庭出身，我也是，我们是同病相怜。帮你，我觉得是义不容辞。
“我记得作家周立波在《暴风骤雨》一书中说过：‘土帮土成墙，穷帮穷成王’ 。我看你是个人才的坯子，不能浪费掉，我是爱才。我的行为，也就算是“穷帮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