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繁花》花开二季 女人越“响”越沉默

时代|《繁花》花开二季 女人越“响”越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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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音洁
【时代|《繁花》花开二季 女人越“响”越沉默】若想了解导演在一部戏剧演出中所占的确切比重 , 最好来看看话剧《繁花》第二季 。 经过整个团队的精心处理 , 第二季的完成度和演出效果比第一季有了长足进步 。 美琪大戏院里座位爆满 , 上演三天 , 每场谢幕时观众从拍照中腾出手来长时间地鼓掌 , 应该算是手机时代殊为不易的真情了 。
罗兰·巴特在评论戏剧《洪堡亲王》时说 , “演出绝非围绕着神化的文本 , 把各种意外事件与道具集中在一起 , 而是对某个历史行动有敏锐的观点……”《繁花》敏锐的历史行动点正是那个旧事已入海市蜃楼的申江 , 阿宝、沪生、小毛……此刻的子民确如被不义之富贵的灰烬扣押的人质 , 影影绰绰中 , 梦游的呓语里 , 倏忽长大 , 学会了“不响” 。 穿梭奔忙 , 长大后的诸位 , 也依然落得个“不响”——这是原著频频赋予人物(主要是男性人物)的姿态 , 一种顾左右而言他的方式 。
剧作家阿兰·巴迪欧曾提到 , 戏剧天生就带有一种自发的“女性主义” , 它为呈现差异而存在 。 仅凭这一点就可以解释 , 为什么在女性处于政治上无声无息 , 社会上受到诸多限制 , 哲学思想上尚未开化的古代希腊 , 戏剧中却能呈现出强大饱满的女性形象 。 反过来说 , 即使拥有政治权力 , 没有明确的社会限制 , 也受到很多哲学教育 , 但只要失去对于差异敏感的体察 , 戏剧中的女性定会扁平、单向度 , 成为“为不响而响”的工具人 。
放在近几年国内的戏剧演出里来看 , 《繁花》的制作可谓精良 , 但属于戏剧《繁花》的语言却迟迟没有到来 。 女性的喧响导致的是真正的沉默 , 这种越响越沉默的失语 , 我想很大原因来自技术媒介时代下该如何创作的失察 。 新的媒介环境使我们不得不在写的同时 , 就要把“为什么要写”也写进去 。 如若表达情感 , 表达方式里就要映射出为什么会有这个情感 , 为什么它会那样令人开心 , 或者它为什么破裂了 。 创作者时刻去与自己的创作放手一搏 , 在厮杀中奋力保住一丝说话的权利 , 才有些许可能 , 传递“不响”的意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