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侣!情深绵绵,催人泪下,清初诗人一首悼亡诗,直追元稹名作《离思》
中国古代诗歌史上,悼亡类题材因其具有“叙事真,感情痴,用语挚”的特点,最能感染人的心灵,撼动读者心扉。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非亲身经历失去爱妻的痛苦,就不会有那种痛彻心扉的体验。所以在浩瀚如星辰大海的诗词宝库里,悼亡作品数量并不多。当然,有的诗人知名度低,诗作传播量小,他们的悼亡诗便不为人知。比如,南北朝时的沈约、清代的吴梅村、李渔等都写过悼亡诗。李渔爱姬早逝后,他就写下了“休言再觅同心侣,岂复人间有二乔”的传世名句。
李渔,明末清初文学家、戏剧家、戏剧理论家、美学家。素有才子之誉,世称“李十郎”。其主要贡献在戏曲理论方面,一生著述五百多万字。其戏曲论著《闲情偶寄》,以结构、词采、音律、宾白、科诨、格局六方面论戏曲文学,以选剧、变调、授曲、教白、脱套五方面论戏曲表演,对中国古代戏曲理论有较大的丰富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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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渔56岁时,得平阳地方官赠予他乔姬,年仅13岁,聪慧过人,领悟极快,具有非常高的艺术天分,经一月调教,乔姬便学会了老师的所有,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几个月后,李渔又得贵人赠予王姬,也是13岁。王姬长相虽不出众,一旦易妆换服,却与美少年无异,扮演生角,与乔姬可谓珠联璧合。而且乔、王二姬的舞态歌容超群脱俗,能体贴文心,只需李渔略加指点,便能心领神会,触类旁通,创造性地表演剧本内容。于是以二人为台柱,李渔搭建起李家戏班。从此常年巡回于各地为达官贵人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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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王二姬经李渔调教便很快脱颖而出,成为一代艺术天才。她们不仅聪敏颖悟,演技卓绝,扮生演旦,珠联璧合,而且对李渔体贴入微,曲尽妇道。她们跟随李渔常年在外巡回演出,朝夕相处,其相互之间早已忘记了年龄上的差距,而将友情、艺情、爱情融合在了一起。但很不幸,红颜命薄,乔、王二姬由于长年在外演出,劳累成疾,仅历七年便先后早逝。李渔老泪纵横,悲恸欲绝,写下了《断肠诗二十首哭亡姬乔氏》《后断肠诗十首》等诗作哭悼乔、王二姬,下面是其中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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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肠诗哭亡姬乔氏二十首其五
清 李渔
各事纷纷一笔销,安心蓬户伴渔樵。
赠予宛转情千缕,偿汝零星泪一瓢。
偕老愿终来世约,独栖甘度可怜宵。
休言再觅同心侣,岂复人间有二乔!
这首诗通过回忆乔姬生前的种种柔情,表达了诗人失去爱姬之后强烈的悲痛之情,整首诗深情绵绵,催人泪下。该诗末尾两句和开头两句前后呼应,当中四句皆是前句写乔姬,后句写自己,使全诗的感情如滚滚大潮,激荡回环,汹涌澎湃,高潮迭起。其中“休言再觅同心侣,岂复人间有二乔”一联,具有元稹诗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同样的意蕴和深情,堪称传世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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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联“各事纷纷一笔销,安心蓬户伴渔樵。”乔姬早逝,犹如天塌地陷,诗人万念俱灰。失去了爱姬乔氏,仿佛失去了一切,把人世间的各种事情都一笔勾销了。诗人只想安心在蓬草搭成的简陋的草房里,跟渔夫、樵夫为伴,来消磨他那孤寂、无聊的余生。如此悲痛、伤感的心情,正是反映了诗人对亡姬乔氏爱的强烈,爱的深沉;对于这般深沉、强烈的爱,人非铁石,谁能不为之动情呢?因此,此诗一开头就如磁石一般,紧紧吸引住读者的心,令人欲罢不能,迫切往下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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