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迪厄&詹姆斯·C.斯科特:读起来不痛苦,就不是好的研究?( 三 )
我认识很多人,他们甚至在对自己正在写的东西仍处于半迷茫状态时,依然能够写作。有时很多问题在写作过程中消失或自行解决了。这是一种我希望自己能多培养培养的技巧。
我写得很慢。如果我一天写三页,我就会想要放焰火庆祝了,因为这是一个特别的日子。通常情况下,当我写作情绪饱满的时候,我一天只写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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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者的武器》,[美] 詹姆斯·C.斯科特著,郑广怀等译,译林出版社,2011年4月。
问:您的初稿必定非常优美漂亮。
答:是的。我用手写字,用施德楼(Staedtler)的橡皮擦。每句话至少要写两遍草稿,因为我不喜欢以后再去修改。我尽了很大努力使它成为我一见就喜欢的样子,这包括找到一种恰当的讲述和表达方式。
事实上,我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特别优秀的作家,但我在文法学校有很棒的老师,他们告诉我每句话都要以不同的言语小品开头。如果你以主语开头,下一个就用动名词开头,下一个再用从句开头,依此类推。老师教我改变句子结构,写短句。这里我要提到乔治·奥威尔的文章《政治与英语》。关于如何把文章写得清晰,这是你能读到的最好的一件小著作。奥威尔在20世纪40年代写了这篇文章,其中有些极坏的社会科学写作的例子,尽管其中一些现在在我们看来相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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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讲中的斯科特。
问:许多累赘的社会科学术语甚至在20世纪40年代还没有被发明出来。
答:没错。我为我的研究生做的一件事就是,如果他们写得很糟糕,我就从他们的作业拿两页纸,然后重写所有内容。当我写完的时候,这两页可能会变成一又四分之一页。有一种标准的社会科学写作方式,拖沓冗长,习焉不察,我们通常也不会多想什么。但是,如果麦克洛斯基说得对——在某种程度上,每件事都是一个故事,如果你不辞劳苦终于有了个点子,那么为什么不以最有力、最令人信服的方式呈现出这个想法呢?
问:关于您的著作采用的形式,您似乎更喜欢写书而不是文章。
答:我一般不再写文章了。如果我这样做了,就意味着我正在写一本关于这个主题的书。如果有人让我为某个会议或某本文集写一篇论文,我就会告诉他们我在做什么,如果有适合这个会议的东西,那么好。但我的贡献必须与我手头所做的事直接相关。有些学者生活在他人利益的挟持下,从别人那里接受任务,别人要求他们写点什么。结果,他们可能会学到一些他们从没想过自己会学到的东西。相比之下,我有一条自己规划的小道,如果我所从事的工作与其他人感兴趣的工作是一致的,那很好,我感到受宠若惊。但如果不是,那就太糟了,因为那是我要去的地方。
问:您极少与人合作文章或者写书。为什么会这样?
答:我认为我没有和别人多写点东西是种失败。涉及某个论点要如何加以论证和展示的时,我是个“控制狂”,不过,坦白地说,当我的合作者听从我的意见时,我更容易合作。在农政研究项目中,通过知识上的互予互取,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但说到真正的写作,我就有点孤僻了。我有时会认为,这有助于形成一种更凝练的、单一的作者声音,但事实上,这是性情使然。
03
在艺术和科学之间
问:您在“改革运动”(the Perestroika movement)中发挥了突出作用,您一直强烈批评政治学的某些趋势,例如越来越强调方法的严谨和理性选择理论的扩散。您反对严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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