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翔|专访|诗人海男:让诗的灵感从飞翔的想象力抵达现实( 二 )


海男:写作长诗就像写一部长篇小说 , 它除了需要时间之外 , 还需要语境的延伸 。 何谓长诗 , 当然是需要具备行数的长诗 , 我最喜欢的长诗卷 , 就是但丁的《神曲》 , 但在艾略特的《荒原》《四个四重奏》中 , 我同样读到了长诗的结构 。 长诗就像小说家写长篇小说一样 , 第一 , 需要时间和身体的健康 。 第二 , 需要持久的将一个故事、将一个诗学问题延续下去的能力 。 第三 , 需要激荡你内心语言符号学的广阔话语 。 这三者是我写长篇小说和长诗的经验 。 短诗就像云南大地上的山涧水 , 从无数的根须中涌出 , 去寻找河流再汇入海洋平川 。
陌生而开阔的语境让人读第一句就情不自禁地想往下读 。 好的诗歌就像白云悠悠载着你的身心作一次虚无缥缈的旅行 , 也可以落在地上 , 栖息于大地 。
飞翔|专访|诗人海男:让诗的灵感从飞翔的想象力抵达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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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丽娟:好诗应该有自己的精神维度、思想深度、历史厚度 , 一首好诗让读者享受到情怀与智慧交织的愉悦 , 同时体会到思考与发掘的意义 。 现代诗用隐喻和形象表达思想情感难免会造成晦涩难懂 , 太直白又容易影响诗意 , 如何通过语言媒介让读者感受到诗艺的力量?
海男:诗歌就是语言中的梯形符号 , 它只可能是需要诗歌阅读的群体才可能阅读 。 有些诗歌是留给未来的 , 每一个有理想的写作者都会写一部未来之书 。 写作时如果过多的考虑读者群 , 首先就已经偏离开了自己的内心 。 沉思于符号 , 结构于大地草木万水千山者 , 需要找到钥匙 , 无论是铜锈或金属 , 在写作者身边 , 都是蹉跎的时光 。 一个没有用内心历经沧桑者 , 无法迷离于时间 。 我们讲人类的故事 , 就是在苍穹之下成为黄沙弥漫中的一粒尘沙 。 我的读者如果能喜欢上我的作品 , 同样也需要一个寻找灵魂的过程 , 如果一本书能让读者在不知不觉中寻找到自己的故事和人生 , 那么 , 这本书就是一个造梦空间 。
崖丽娟:新时代诗歌既要展现个人风貌 , 更要展现时代风云 。 写作是作者与这个世界的对话 , 您如何处理诗歌与现实的关系?如何用新诗这一文体表达自己的思考和情感?
海男:忧郁和激情是我的常态 , 是我写作和生活的乐谱架 , 我在上面弹奏着因天气季节和社会所产生出的变幻莫测的东西 。 语言中的不确定或飘忽感越强烈 , 就能揭开一幕幕烟火人间的时间之谜 。 真实的时态属于神性 , 是无法穿透的 。 相比坦言或呈现 , 我更迷幻于隐蔽中的神秘语感 , 一个故事一个人的语言 , 在无穷无尽的宇宙中 , 只是一个个被你梦见的隐喻而已 。 我曾说过:我消失在我该消失的地方 , 我出现在我该出现的地方 。 这世上没有人可以替代你去承担责任和幻想 , 这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 慢慢地燃烧吧 , 就像在我的南部高原 , 我的裙子上挂满了荆棘和野生的花朵 。
崖丽娟:随着社会文化语境的变迁以及自媒体的兴起 , 在您看来 , 由于诗歌传播方式的改变给当代诗歌带来什么影响?您平时只读纸质报刊书籍作品吗?您选择阅读诗歌的标准是什么?
海男:互联网带来了更多人对纸质书的遗弃 , 这一直是我生活中为之抵抗的 。 从年轻时代就读纸质书 , 这个习惯保持到了今天 。 而且我对不同版本的纸质书总是不停止收藏 。 每天阅读 , 分好几个时段 , 根本就不习惯读电子书 。 纸质书不仅在书屋 , 床上 , 客厅 , 也会随同我去旅途 。 箱子里有一本书 , 还有纸质的传统笔记来 , 便于用手绘钢笔画 , 写杂记 。 而纸质书仿佛就是灵魂 , 伴随我的身体出入任何地方 。 另一个原因 , 一个写作者写书、出版 , 就更热爱纸质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