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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夏
办公室的阿立是个90后 , 年前为自己囤了足足的“粮草” , 谓之“吃饱了不想家”
年一天天地近了 , 怎么过年就成了所有人都能参与进来的话题 。
儿子第一年在异国他乡过年 , 听得几个表弟表妹聊写春联的事 , 直感慨出来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带一副呢?大红烫金的纸上泛着墨香的方块字 , 春满乾坤福满门的吉祥祝语 , 离得远了还真想那个过年的味儿 。 因为疫情 , 整个一月的假期 , 儿子和同学们大多深居简出 , 盼望着 , 盼望着 , 过了小寒 , 进了大寒 , 离开家的他们突然开始关注从冬到春的节气 , 计算着年的脚步 , 操持着要在大年三十的时候热热闹闹地包一顿饺子 。
包饺子的程序 , 一帮90后先脑补了一遍 , 提出了一个现实而严峻的问题:食材好说 , 可擀面杖怎么解决呢?儿子此刻傲骄地回以“我这儿有” 。 哇 , 此言一出 , 宿舍里的同学纷纷瞪大了眼睛 , 虽然没在现场 , 也可以想见 , 每个人的脸上肯定写满了疑问:“你怎么会有如此装备?”听到此 , 视频这头的我也乐了 , 为自己的先见之明 , 为一根擀面杖给年轻人的震撼 。 是的 , 那根一尺多长的擀面杖 , 是我在儿子出行时 , 找了个缝儿 , 特意塞进行李箱的 。 当时娃爹还直嘲笑我 , 我怼他 , 你不懂 , 出门在外 , 一顿饺子足以慰风尘 。
为了这顿期待的饺子 , 已经手生的儿子隔着屏幕请教他妈 , 和面怎么一点点加水来着?软硬怎么掌握才好?醒面是必须的吗?终于又找到当妈的感觉了 , 我在这头倾囊相授 , 不放过每一个技术把控细节 , 儿子就差记笔记了 。 他说 , 他要好好露一手 , 兴许能获得哪个女孩的青睐呢 。 有饺子的加持 , 倒真说不准 。
为了冬奥保障 , 今年留在单位过年的同事很多 。 办公室的阿立一样是个90后 , 年前为自己囤了足足的“粮草” , 谓之“吃饱了不想家” 。 数叨着酸奶干果大沙拉 , 阿立也没绕过去饺子这个命题 。 他说尽管食堂三顿都有好吃的 , 可他还是想在宿舍 , 开着电视 , 听着晚会的背景音 , 自己动手 , 和馅、擀皮 , 包顿饺子 。
话匣子一点点打开 , 阿立说这几天老家的丸子炸上了 , 豆腐打出来了 , 粉蒸肉看照片让他直流口水 。 自己一个人离家远远的 , 挺享受这种自由的 , 回去了和父母可能也就三天新鲜 , 不回去吧 , 心里还真一动一动的 , 说不清那种感觉 。
包顿饺子 , 会回忆起奶奶当初怎么教的擀皮;妈妈教的包馅手法如今统统体现到了那一个个饺子的外形上;爸爸煮饺子的技术那时不觉得好 , 可加几次水会不由得回想他的做法 。 一家人热热闹闹做顿饭的情景 , 其实并不多 , 所以那些过年包饺子的情节 , 都深深地烙在记忆里了 。
在阿立心里 , 包着饺子就好像和家里人一起过了年 , 这就是个仪式 , 过年必不可少的仪式 , 在心里抓挠你 , 不包这顿饺子 , 就像没过年 。
二十三、二十四 , 小年到 , 大年也不远了 , 大家计日子的方式都改阴历了 。 工会发通知了 , 食堂组织包饺子 。 嚯 , 办公室里的同事这下全都兴奋了起来 , 这个说自己十岁就练就了能供3人包的擀皮绝技 , 那个说自己得了姥姥真传 , 会包3种花边的饺子 。 有来自南方的同事一时插不上嘴 , 只能悠悠地吐了句 , “我负责品鉴饺子皮的薄厚还是可以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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