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师&莫言:十二岁被父亲母亲哥哥差点打死,三十岁靠演绎此事一举成名( 二 )


多年以后,莫言说,我不记得跟阿城讲过这个故事。

徐老师&莫言:十二岁被父亲母亲哥哥差点打死,三十岁靠演绎此事一举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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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读小学三年级时,班主任被学生们称为“狼老师”,狼老师名如其人,能让调皮的孩子在太阳下曝晒一个小时,美其名曰“晒油”,孩子们差不多都会被晒得晕倒在地。狼老师跟莫言说,真是人不可貌相,你这副气死画匠的模样,竟然还能写出一手好作文。
莫言小学毕业后,没能继续上中学,他先是孤独的一个人放牛牧羊,后来跟着大人一起劳动。12岁这年,他偷吃了队里一个胡萝卜,被哥哥,母亲,父亲轮番毒打,用脚踢,用木棍打,用鞋底抽,用麻绳蘸着盐水抽。这次毒打让莫言一生记忆犹新,后来靠渲染此事一举成名。
我长这么大没被我爸打过,家严说,我也没本事,给不了你什么,只能让你小时候过几天好日子,起码不用挨我的打。但我见过一位儿时伙伴挨打,而且不止一次,也不知什么原因,就被他爹用绳子捆在树上,用树枝狠抽,用鞋底狠抽,用放羊的鞭子狠抽,看得我心惊肉跳。此君长大以后非常孝顺,一有空就大包小包开车回来看他爹,我过年见他,戏问,你忘了小时候你爹把你捆在树上怎么打了。他说,我爹那是为我好。我说,看来老话说的“棍棒底下出孝子”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莫言人生中读到的第一本书是《封神演义》。这套书是邻村一个石匠的。莫言为了读这本书,就去给石匠磨面,磨一上午,看两小时。读书时,石匠的女儿就站在他的身后监督,时间一到,马上收走。村里没有钟表,所谓两小时,全看石匠女儿心情,心情好时间走得慢,心情不好时间走得快。为了让石匠女儿心情好,莫言各种花式献媚,还把邻居家的杏偷了给她吃。
多年以后莫言说,根本没有所谓石匠的女儿,都是他杜撰的。
莫言喜欢看书,他二哥也喜欢看书,还能借到书,但是不给莫言看。有一次他二哥借到一本书,藏在猪圈里,莫言去找书,不小心碰了马蜂窝,嗡的一声几十只马蜂蜇到脸上,莫言顾不上奇痛难忍,抓紧时间就看,看着看着眼睛就睁不开了,头肿的像柳斗,眼睛肿成一条缝。二哥回来,一巴掌差点把莫言搧到猪圈里,大骂,活该。
1973年,莫言成为一名县棉花加工厂的合同工。文章开头说过,属羊人若遇贵人扶持,必成大业。莫言能进棉花厂,全靠在棉花厂当会计的五叔,这位五叔是他人生中第一个贵人。加工棉花时,他当过磅员。不产棉花时,他当保卫员。
1976年,征兵开始,加工厂党支书给老朋友县武装部长写信,说莫言是个人才,到了队伍里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于是莫言顺利拿到了入伍通知书。这位党支书是莫言人生中第二个贵人。莫言后来说,自己能够参军入伍,好比“骆驼穿过针眼”。这句话是耶稣说的,耶稣说,富人想要上天国,好比骆驼穿过针眼一样难。
莫言在部队里除了站岗,就是栽白菜,割麦子,干各种农活。由于写的一手好字,文笔也好,给领导留下了很好的印象,“露脸的机会接二连三出现”,一条阳光大道在他眼前伸展开来。

徐老师&莫言:十二岁被父亲母亲哥哥差点打死,三十岁靠演绎此事一举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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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莫言开始尝试写作。他本来想写一篇军营小说,可是脑子里涌出来的却都是故乡的情景。故乡的土地,故乡的河流,故乡的植物,海市蜃楼般如浪涛汹涌,故乡的方言土语,从喧哗的海洋深处传来,在他耳边缭绕。
每个作家的创作都有一个母题,这个母题便是他经历的生活。把曾经的生活记录下来,进行润色修饰,便是最好的作品。路遥如此,王小波如此,鲁迅如此,郁达夫如此,海明威如此,几乎所有卓有成就的作家都如此。美国作家托马斯说,“一切严肃的作品说到底必然是自传性的,一个人想要创造出任何具有真实价值的东西,就必须使用自己生活中的素材和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