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新闻:写这个小说会让你感觉回到了1980年代?
叶兆言:会 。 1980年代的一种美好在于当时我们也不是很流行或突出的作家 , 我们也遭遇了退稿 , 各方面都很青涩 , 但你会感觉那是一个写作的时代 , 它给你一种欣欣向荣的感觉 , 前途无量的感觉 。
我在小说中写到了一些学术界的不堪 , 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对1980年代的怀念 。 比如1980年代我读研究生的时候 , 我们对博导充满了敬重 , 觉得能当博导的人那得是有多大的学问 , 但后来这成为对1980年代的解构 , 你突然发现大家都变成博导了 , 变成作协副主席了 。 原来我们所崇敬的那些东西 , 我们想走近的那些东西 , 突然就在你身边了 , 然后你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
可能也是在这时候 , 我觉得“父亲”变成了一个象征的东西:我们都想走近自己的“父亲” , 结果我们越走越远 , 我们以为走近了 , 最后发现是越走越远 。 或者说 , 你会发现1980年代正在远去 , 甚至你所想象的1980年代或许根本就不存在 , 那些复杂的感情都在这里面了 。
澎湃新闻:看这个小说 , 确实会觉得伤感 , 似乎养牛那一段是全篇唯一轻快的部分 。
叶兆言:是的 , 伤感两个字非常准确 。 我确实是带着一种很伤感的心情在写这篇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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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干校”期间 , 张希夷与张左在河滩放牛聊天(赵蘅绘 , 《通往父亲之路》插图)
澎湃新闻:一开始有的读者还以为《通往父亲之路》是散文 , 后来看了才知道是小说 。 一方面 , 小说人物的年龄和你、你父亲、你祖父的年龄依稀能对得上 , 读者可能会去想你在这部小说中的自我投射 。 但另一方面 , 据我所知你和你父亲是很有话说的 , 这和小说中张左与张希夷之间的“疏离”完全不同 。
叶兆言:小说毕竟还是虚构 , 这篇小说写实的部分就两处 , 一处是我刚和你说的养牛的部分 , 另一处是看向父辈的目光 , 这也是真实的 , 我总觉得父辈比我们更有学问 , 有文化 。
澎湃新闻:小说对于张左曾祖父、张左外公、张左父亲、张左这几代知识分子的求学背景都有过描述 , 我们可以感受到明显的代际差异 。 比如小说写张左曾祖父是“清朝的进士 , 学问很大”;张左外公“英文比专职的英文教师好 , 国文比专职的国文教师好”;张左父亲“科班出身 , 但过去的二十多年大多数时间所做的学问与考古基本上没关系” , 反而是到了晚年 , “越活地位越高”;张左就是“一直在中学教书” 。 “一代不如一代” , 你认为这是个例 , 还是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一种现象?
叶兆言:两边都可以说 。 其实每一代学人都经历过“浪费” , 你不能说就是时代耽误了我 , 因为所有人在那个时代里都是一样的 。
澎湃新闻:从曾祖父到外公再到父亲 , 小说里每一代学人都有各自的遗憾 。 但你依然表达了一种“退步”的遗憾?
叶兆言:文化上的遗憾确实是我一直想表达的 。 我们今天做学问方便多了 , 对吧 , 但因为有了手机 , 被耽误得也多 。 在某种意义上 , 我们还未必有以前纯粹 。 确实 , 你和前辈比 , 你会不如前辈 。 那原因是什么?肯定不是因为条件 , 可能还是因为分心 , 不能坚持 。
澎湃新闻:你觉得我们现在离纯粹越来越远了?
叶兆言:肯定是 。 当然我也比较理智地想了这个问题 , 未必是坏事 , 因为你是发展的 , 对吧 , 发展也不仅仅包括我们所谓的学问 , 也包括科技 , 还有社会各方面的认知 , 在这些方面我们显然是进步了 。 所以它是一个很复杂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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