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鲁迅对许广平:从亲密的关爱到难言的隔膜( 二 )


鲁迅也很快就回信了,他在信中解释为何称她为“广平兄”:不过比直呼其名略胜一筹,并不含有老哥的意义,这是他自己书信中惯用的表达,颇有些对许广平这后辈学生的尊敬之意。
随着通信的频繁,两人的感情逐渐升温。一个多月后,许广平在信中的署名变成了“小鬼许广平”。接着,在4月12日,许广平甚至直接到鲁迅在西三条的住所拜访鲁迅。
许广平在16日给鲁迅的信中,把此次拜访鲁迅之行称为“秘密窝探险”,信中话语已经明显没有了那种师生之间该有的严肃与庄重,倒是多了不少恋人般的大胆、亲昵与无拘无束。
6月25日,鲁迅请许广平、几位女师大学生和俞氏三姐妹吃饭,大家向鲁迅劝酒,鲁迅一高兴就喝多了点,酒兴发作的鲁迅按了许广平的头,打了俞芬一拳。
这拳当然是醉态的拳,虽然没多重分量,却把几位小姐吓得只好丢下鲁迅,跑去附近白塔寺逛庙会了。就此事,两人又在信中以别致的格式和轻松的笔调作了一番亲昵的文章。
刚开始鲁迅是极为自卑的,他觉得自己不配拥有爱情,一是因为许广平比他小17岁,二是因为他家里有一位名义上的妻子。这让他内心非常惭愧和不安,认为自己辱没了许广平。
但好在许广平是新时代的知识女性,她非常勇敢,非常主动,且非常执着,终于让鲁迅鼓起了接受爱和主动爱的勇气,在经历了颇多曲折和考验后,1927年10月两人开始同居。
朱安$鲁迅对许广平:从亲密的关爱到难言的隔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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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10月19日,鲁迅先生逝世
两人结合后的感情是很好的,鲁迅伏案写作时,许广平坐在旁边看报或者做手工;鲁迅疲倦时放下手头的工作,两人坐着一边喝茶,一边聊天。有时还一起出去散步、看电影之类的。
许广平生产时,鲁迅在身边守了一天一夜,产前,检查出婴儿有些异常,医生问鲁迅是留小孩还是大人,鲁迅毫不犹豫地说留大人。所幸最终母子平安,只不过是一场虚惊。
许广平是不易的,日子久了,当初热恋的那种美好渐渐被日常相处的种种琐碎与分歧所取代,渐渐地,这种日常相处的种种琐碎与分歧当中,又生出一些彼此的隔膜以及寂寞。
两人的生活在许广平笔下是这样的:鲁迅因工作太忙,每每赎罪似的在我睡前陪几分钟,这时,他会躺在旁边,很从容地谈些国家大事,或朋友往来,或小孩与家务,或文坛情形。
鲁迅和许广平定居上海后,他不再允许许广平出去找工作,许广平曾托朋友找了一份编辑的工作,鲁迅知道后感叹说,那你出去,我又要过我原来的生活了,许广平听了干脆放弃了。
鲁迅曾想让许广平做些翻译工作,亲自教她日语,为她编校日语启蒙教材,每晚教她读一小时,后因许广平忙于家务,尤其是儿子周海婴出生后,此事坚持了一年半左右,最终搁浅。
鲁迅晚年时,两人常发生冷战,鲁迅一方面既不满于许广平甘于平庸的变化,另一方面,又对许广平为自己作出的许多牺牲怀有一种负罪感,这种复杂的心理使得两人时常爆发冷战。
冷战中的鲁迅可以沉默到不说一句话,甚至烟也不抽,茶也不喝,像大病一般。或者半夜大量喝酒,或者走到没人的空地上蹲着或睡倒。但冷战后鲁迅又会检讨自己脾气真的不好。
许广平和鲁迅在年龄、性格以及才情上的差异,终究导致了两人之间难言的隔膜日渐加深。有时候,还会因为一些琐碎细微的事情,引发鲁迅对许广平的不满。
1936年8月23日,病重的鲁迅在夜里喊醒了许广平,要许广平开电灯,好让他看来看去地看一下,许广平却认为鲁迅是病重在讲昏话,开灯不是会影响他的休息吗?鲁迅对此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