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未完的《红楼梦》,为什么能让不计其数的“红迷”们,痴迷了数百年?这就是经典之作的魅力。所谓经典,要值得起揣摩,要经得起细品,要经得起岁月的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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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就是这样一部作品,初读可能也不会有太大的感受,但是读的次数越多,越觉得这部书不同凡响,越觉得自己还有很多内容没有领会到。不经意间发现的一个小细节,都能让读者找到全新的感受。
而曹雪芹在对他笔下的第一女主林黛玉的相貌描写上,也可以说是发挥到了极致。他塑造出了一位旷古烁今的美丽女子,甚至让后世的文人,无法着手去模仿,林黛玉的形象,也因此成了文学史上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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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古老的描写女子美貌的作品,可能要数《诗经·硕人》了,“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段描写非常经典,也非常具体化,也正是因为如此,后世的文人在描写美人的时候,争相模仿这段文字,“蛾眉”,也因此成了美女的代名词。“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更是成了文人笔下常常用到的词句。
曹雪芹在对《红楼梦》中的林黛玉进行外貌描写的时候,突破了这个界限,他笔下的林妹妹“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露目”。这个描写,不像《诗经·硕人》中,描写的那么具体,而是颇有抽象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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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罥烟眉”?什么又是“含露目”?每一个人可能都有不同的理解。不同的理解,也让后世的文人无法在这一方面,模仿林黛玉的外貌。
那么,究竟什么才是“罥烟眉”呢?“罥”,是挂、缠绕的意思。在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中,有一句“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烟”,在诗词中,往往具有缥缈的意境。
“日照香炉生紫烟”,“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玉暖日生烟”,“烟笼寒水月笼沙”,“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都有着非常缥缈的意境。而在《红楼梦》中,也有一位很清新脱俗的姑娘,名叫邢岫烟。由此可以看出,“烟”字在曹雪芹的心目中,也是一种很有“仙气”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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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若隐若现,似有似无地描绘出了黛玉的清新、缥缈、淡雅,还有一丝不可言诉的“仙气”。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绝妙手笔,让林黛玉成了文学史上最独具一格的清丽女子,让后世的文人,想模仿也模仿不来。
她不是文人惯用的柳叶眉、杏仁眼、鹅蛋脸之类的通俗相貌,也不是薛宝钗那样的“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她就是林黛玉,最独特的林黛玉,曹雪芹没有一个字写林黛玉很漂亮,但她却成了最具有独特气质的林黛玉。也难怪,脂砚斋在这句话后面,一连批注了八个字,“奇眉!妙眉!奇想!妙想!”
【 林妹妹@林黛玉的“罥烟眉”究竟有多美?后人无法模仿,成为文学史的唯一】一双“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露目”,成就了文学史上最经典的林妹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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