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贾母吐露过年不痛快,薛姨妈接茬自取其辱,被王熙凤怼得哑口无言

趣侃红楼267:严词掰谎,史太君讲礼人前,斑衣戏彩,王熙凤逗笑众人
因女先儿要给贾母讲一段新书《凤求鸾》,引出贾母“掰谎记”,直斥书中所讲才子佳人是胡说。
贾母掰谎记的几重深意前文已经说清,本文不再追求。这边元宵夜宴还在继续……
贾珍$贾母吐露过年不痛快,薛姨妈接茬自取其辱,被王熙凤怼得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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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回)凤姐儿走上来斟酒,笑道:“罢,罢,酒冷了,老祖宗喝一口润润嗓子再掰谎。这一回就叫作《掰谎记》,就出在本朝本地本年本月本日本时,老祖宗一张口难说两家话,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是真是谎且不表,再整那观灯看戏的人。老祖宗且让这二位亲戚吃一杯酒看两出戏之后,再从昨朝话言掰起如何?”他一面斟酒,一面笑说,未曾说完,众人俱已笑倒。两个女先生也笑个不住。
王熙凤的厉害就在于她的“口齿”最是便利。像女先儿们说书这等话,对她来说也是张口就来,更是一套一套的不打磕巴。
当初薛宝钗还说她“巧不过”贾母,引得贾母驳斥比“比你姨娘强多了,你姨娘可怜见的,木头一般公婆面前不大讨喜”。
贾母认为薛宝钗的恭维不太入耳,皆因薛宝钗对比错了对象。王熙凤的口齿固然好,却太过上不得台盘。戏谑来说就是“贫嘴贱舌”。以至于女先儿都说她:“奶奶好刚口。奶奶要一说书,真连我们吃饭的地方也没了。”
女先儿拿王熙凤比她们,是底下人不懂规矩,众人也不以为意。但就像当初众人认为小戏子长得像林黛玉却谁也不说出口一样。心照不宣不该说。偏史湘云心直嘴快说出来,引得贾宝玉担心使眼色而适得其反,闹得林黛玉不高兴。
同样,薛宝钗拿王熙凤与贾母比,贾母也不会觉得荣光。王熙凤“破皮破落户”的风格,不免“羞辱”了贾母的高贵出身和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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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日常生活中,像王熙凤这种“混不吝”的风格更让贾母开心,不用端着架子笑一笑才是快乐。这些都不是那些“大雅之音”能办到的。贾母就算再会说,也达不到王熙凤那种效果。
闲言少叙,王熙凤调侃贾母刚才“掰谎”惹得众人畅快大笑。这是她与贾母的相处之道。
她并不像其他晚辈对贾母诚惶诚恐。敬重在心中,分寸不乱。平时她与贾母更像“做朋友”,二人以平等的关系相处。王熙凤在大礼不失,小节无妨碍,只求让贾母轻松开怀,正是会做“媳妇”的。
贾家众人早对王熙凤与贾母的“没大没小”见怪不怪,看得多了也习以为常。但席间有李婶娘,外头有众爷们、晚辈,薛姨妈就提醒她:“你少兴头些,外头有人,比不得往常。”
注意曹雪芹这里的妙笔。谁都不觉得王熙凤有问题,偏偏薛姨妈提醒她注意“礼节”,十足是讽刺。
你薛姨妈真要是“识礼的”,如何会在贾家住了五六年不走,又如何任由贾母明褒暗贬,人前人后撵了那么多次而“赖着不走”?又如何会有《凤求鸾》掰谎的含沙影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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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姨妈本是“无礼”之人讲“礼”,最是讽刺让人思考。有时候人们容易灯下黑,看得见别人的短处,不见自己的问题。尤其在贾母“掰谎”《凤求鸾》之后,薛姨妈此时讲“礼”就更具讽刺意味。
(第五十四回)凤姐儿笑道:“外头的只有一位珍大爷。我们还是论哥哥妹妹,从小儿一处淘气了这么大。这几年因做了亲,我如今立了多少规矩了。便不是从小儿的兄妹,便以伯叔论,那《二十四孝》上‘斑衣戏彩’,他们不能来‘戏彩’引老祖宗笑一笑,我这里好容易引的老祖宗笑了一笑,多吃了一点儿东西,大家喜欢,都该谢我才是,难道反笑话我不成?”贾母笑道:“可是这两日我竟没有痛痛的笑一场,倒是亏他才一路笑得我心里痛快了些,我再吃一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