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人!张可久:被严重低估的元曲名家,松花酿酒,春水煎茶,美到极致( 二 )


“兴亡千古繁华梦,诗眼倦天涯。孔林乔木,吴宫蔓草,楚庙寒鸦。
数间茅舍,藏书万卷,投老村家。山中何事,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这首《人月圆》的小令题名《山中书事》,是借感叹古今的兴亡盛衰,来表达自己看破世情、隐居山野的生活态度,表现了作者放情烟霞,诗酒自娱的恬淡情怀。
滚滚长江东逝水,是非成败转头空,吴宫旧事,晋代衣冠,蔓草荒芜,数点寒鸦,皆化作浊酒一杯,于付笑谈中饮下,怎及我茅舍青青,诗书万卷,喝着自酿的松花酒,品着自煎的春水茶,在青山白云间,观沟壑林泉,享幽闲宁静,诗酒自娱,自由自在。
元人!张可久:被严重低估的元曲名家,松花酿酒,春水煎茶,美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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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着这样的文字,品味的其实是一种心境,正如钱钟书所言:“洗一个澡,看一朵花,吃一顿饭,假使你觉得快活,并非全因为澡洗得干净,花开得好,或者菜合你口味,主要因为你心上没有挂碍。”
不可否认,元曲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并不高,估计除了一首“断肠人在天涯”,很难得再背出第二首,而相比之上,张可久虽然作品很多,但题材要相对狭窄些,其作品虽风格多样,但总局限于“或咏自然风光、或述颓放生活、或为酬作、或写闺情”,这就更加使他声名不彰。
说他声名不彰其实是有前提的,他只是在我们这个时代宣扬力度不够,因为山林隐逸和男女风情,同当时所提倡的观念大相径庭,作为历史上的文人,要站在劳动人民的角度来反映社会黑暗,如那白居易一样,为底层人民歌与呼,至少要像与他并称“乔吉”那样,写点如:“庙不灵狐狸弄瓦,官无事乌鼠当衙”这样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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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张可久的确没有,在我们接受的教育中,凡是骂统治者的或者是揭露社会不平的都是好的,当然如果是讴歌造反的,那都是极品之作,其余都是不好的,以这个标准来看,张可久被我们那个时代所抛弃,也便也在情理之中了。
但在历史上,张可久的地位是相当高的,古人谓之其词“如遥天笙鹤”,“清而且丽,华而不艳,有不吃烟火食气,真可谓不羁之才。若被太华之仙风,招蓬莱之海月,诚词林之宗匠也,以九方皋之眼相之。”
更有人将这“双壁”的乔吉和张可久视为“乐府之有乔张,犹诗家之有李杜”,此评价就高到极致了。
其实,虽然张可久没有达到如关汉卿那样的放荡不羁,但他却是一位有着家国情怀的文人,他在出世和入世中的纠结,怎么说都体现的是沉淀在文人血脉中的那种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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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出生在南宋的汉人,生活在蒙古人统治的元朝,虽然也为当朝出力,但我想那定是为“稻梁谋”,他内心一直是有着愧疚和自责的心情,总感觉是有失气节,这种情怀是不是也是我们应该赞叹的地方呢。
所以,在他的作品中才有那么多的怀古之伤感,尽管他写有很多隐逸之作,但读来总会掺杂着些许悲凉之意,比如下面这首《天净沙》。
青苔古木萧萧,苍云秋水迢迢。
红叶山斋小小,有谁曾到?探梅人过溪桥。
这也是一首通过对秋景的描写,青苔古木,意象幽深,苍云秋水,色彩明亮,说它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当不为过,因为其画面感极强,作者从四周的景致中提取了最为人注目意象,构建出清幽的境界,从而营造出静谧的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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