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式|文学教授是怎么读文学的( 二 )


我们举个例子 , 看看如何将象征性思维、善于发现模式的本领和强大的记忆力结合起来 , 对一个非文学性情景进行解读 。 比如 , 你研究的一位男性对父亲表现出行为和言语上的敌意 , 可对母亲则要热情亲密得多 , 甚至很依恋她 。 好吧 , 就他一个 , 没什么大不了 。 但你在另一个人身上发现了同样的情况 。 然后又一个 , 又一个 。 你可能开始琢磨 , 这可能是一种行为模式 。 于是你会自问:“哎 , 我以前在哪儿见过这种情况来着?”你的记忆大概会从以往的经验中发掘出点什么——不是从临床记录 , 而是多年前小时候读过的一个戏剧 , 讲的是一个人杀父娶母的故事 。 尽管手头的例子与戏剧毫不相干 , 但你的象征性想象力会允许你将这类模式中早先的例子与你眼前这些实例联系起来 。 于是你灵机一动 , 给这一模式取了个漂亮的名字:俄狄浦斯情结 。 正如我说过的 , 不只是英文教授有这种本领 。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就用文学学者解读文本的方法来“解读”病人 , 用我们试图解释小说、诗歌和戏剧的想象性解读方法来理解他的病例 。 他对俄狄浦斯情结的发现是人类思想史上的一个伟大时刻 , 不单表现在心理学上 , 还具有深远的文学意义 。
(选自托马斯·福斯特《如何阅读一本文学书》 , 沈悦译 , 南海出版公司2018年版)
《中国教师报》2022年03月30日第9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