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花姿姿势势|《格桑花姿姿势势》出版|作家刘琼:以写作重新激活久远细微的记忆( 二 )


格桑花姿姿势势|《格桑花姿姿势势》出版|作家刘琼:以写作重新激活久远细微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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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本书 , 作者自然也有自己偏爱的部分 。
在《格桑花姿姿势势》中 , 刘琼也偏爱《祖父的青春》《姨妈》等文章 , 在她娓娓的讲述中 , 祖父、祖母、姨妈的形象扑面而至 , 朴实而温暖 。
对亲人的描摹 , 有偶然的机缘 。 刘琼说 , 有一次在与酒后的父亲进行谈话时 , 她动了这个念头 。
“对我来讲 , 祖父一直是情感里特别重要、特别亲切、关系很密切的一个人 , 甚至可以说是情感的一种支撑 。 他给我的印象或者给大家的印象 , 一直是特别完美的 。 但父亲的谈话让我突然发现 , 祖父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 是一个生活中的人 , 他有自己很多人生的追求 , 甚至有缺憾 , 这对我触动很大 。 我当时写这篇文章的时候 , 并没有孤立地写他 , 我是把他放在历史的大背景下写 , 也不仅写他个人 , 甚至也写跟祖父关系最密切的祖母 。 ”
在写作的过程中 , 关于家族记忆的呈现 , 也是刘琼写得最顺利的一部分 。
在与媒体的对谈中 , 也有采访人员问她 , 是否考虑过用小说形式去写家族的故事?
“小说的视角和面向可以更加自由灵活一点 。 小说的写作是一种魅力 , 非虚构写作也是一种魅力 , 我可以尝试两种都来试一试 , 各有各的力量 。 ”在刘琼看来 , 小说写作的力量是它的故事性结构和引人入胜的叙事能力 , 可以把人的心灵和精神更深处的东西用一种方式表现出来 。 非虚构的力量在于它跟我们的真实关系 , 它会用更令人意外的一种人事关系的力量来打动我们 , “比如说我当时写《姨妈》的时候 , 好多人会对我姨妈经历过这么多沧桑感到意外 , 这也是一种力量 。 其实把握这种方式 , 就在非虚构写作中增加了更多的空间 , 强化它的文学性 。 ”
非虚构写作毕竟有一个必须的前提——非虚构 , 所以 , 刘琼有时也会被这些关系所束缚和羁绊:“好在 , 写这些家族记忆文章的时候 , 我有一个基本原则 , 就是真实 , 这个真实既不夸张 , 也不去改造它 。 这样让大家觉得你的态度还是真诚的 。 ”
正是秉承这样的写作原则 , 我们去读《祖父的青春》——祖父的出生入死 , 他的信件、遗嘱、秘密与疏离……无比真实地随着刘琼的书写流淌而出 。
将继续写作家族记忆
其实 , 《祖父的青春》当初的写得很长 。
这一点 , 刘琼也在后记中有详细的说明 。 她写道——
写祖父 , 也写祖母 。 祖父和祖母是一体 , 很难分开 , 特别是祖母 , 一生都以伺候祖父为生活内容 , 从祖父故去的那一天开始 , 原先精神昂扬的祖母 , 生命开始萎顿了 。 祖母是真正的文盲 , 六岁左右作为“养媳妇”来到婆家 , 与比自己大一岁的丈夫以及其他叔伯妯娌一起长大 。 婆家是大家族 , 从南昌迁到江北 , 又到了江南 。 流徙的过程 , 应该经历了很多打击 , 最终形成聚族而居的习惯 。 在大家族里 , 祖父行三 , 妇随夫姓 , 于是 , 祖母这一生 , 就是从“三姐”“三嫂子”到“三妈”“三婶”到“三奶奶”的转变 。 祖母是大脚 , 身量高 , 嘴皮利落 , 甚至还有点泼辣 , 加上长相标致 , 出出进进总是穿得很得体 , 在旧式家庭 , 也算人物了 。 祖母的原生家庭开豆腐坊 , 几个兄弟都进了城 , 在铁路系统工作 , 但记忆中 , 祖母很少提及娘家 , 相亲相熟的反倒是婆家的三姑六婆 。 这是旧式人的情感方式 , 跟现在电视剧里的小媳妇们是两码事 。 父亲是独子 , 我们就算是刘家的传人了 , 从小享受着祖母格外的照顾 。 写祖父的时候 , 写着写着就写了一大篇的祖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