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见证了弗里德里希在面对持续的压迫时表现出的困惑 , 以及他从一个聪明而天真的小男孩成长为一个沉默而痛苦的受害者的过程 。 作者汉斯·彼得·里希特(Hans Peter Richter)以日常生活中的事件为中心 , 利用弗里德里希的天真无知的视角 , 为读者从不同角度补充了有关当时犹太人处境的历史事实 。
书中的弗里德里希一开始对纳粹反犹本质都是不知情的 , 在第一次经历羞辱后 , 他才真正开始了解纳粹 。 这一段经历发生在书中《德国少年团》一章 , 时间背景是1933年 。 时年8岁的弗里德里希很天真地想加入希特勒青年团 , 因此违背了他父亲的意愿 , 并陪着叙述者“我”参加了一次周三例行的“俱乐部之夜” 。 作者有意通过描写弗里德里希为了融入组织而进行的打扮和出发之前的兴奋 , 唤起对希特勒青年团洗脑目的有所了解的读者的怜悯之心 。 并不意外的 , 弗里德里克在青年团遭受了冷遇与羞辱 , 他离开时的落魄与痛苦与他一开始快乐和纯真的愿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
【儿童文学|当我们对战争难以启齿时,正是儿童文学作品承担了打破无知的责任】尽管现在的读者很难想象弗里德里希试图加入希特勒青年团的举动在现实中真的会发生 , 但学者们考证 , 希望加入希特勒青年团 , 在街上扛旗子、唱军歌 , 对于犹太儿童来说 , 并不是那么不寻常 。 这段故事与其历史背景展现出 , 不仅仅是弗里德里希这个虚构人物在邪恶面前毫无保留地表现出他的天真和无知 , 事实上 , 生活在当时的所有犹太儿童 , 都需要通过对残酷现实逐渐有清醒的认识来消除无知 , 而这一过程往往伴随着巨大的痛苦 。
《弗里德里希》的潜台词:对“平庸之恶”的逃避
值得注意的是 , 弗里德里希并不是书中唯一的主要儿童角色 。 “虽然弗里德里希是叙事偏重的人物 , 且被历史创伤主导了他的个人生活 , 但他的性格并没有得到深入发展” , 正如修辞学教授海格·博斯马金(Haig Bosmajian)在他分析二战青少年文学的书中所强调的 ,“弗里德里希可能是年轻读者的主要兴趣所在 , 但最需要辩证研究的是那个未命名的叙述者” 。 这个在书中与弗里德里希同龄的叙事者“我” , 也展现出了对犹太人被迫害这一事实的无知 , 而作者里希特为这种无知辩护的倾向 , 暴露出了他的作品中值得质疑的潜台词 。
一方面 , 当弗里德里希和叙述者还是孩子的时候 , 叙述者就清楚地意识到犹太人受到的不公正待遇以及如何保护自己不与其他犹太人有太多牵扯 。 在书中 , 在1933年 , 当纳粹第一次通过抵制犹太人工商业进行了全国性的有计划反犹行动时 , 两个孩子路过因此而受影响的犹太人文具店 , 弗里德里希大声向店主打招呼 , 而叙述者 “只是向他点头示意” 。
而另一方面 , 叙述者在成长过程中对犹太人受到的迫害程度的加剧却保持懵懂 。 他需要弗里德里克告知他犹太人不能进入电影院的事实 , 而长大之后的叙事者更是参与了一次纳粹组织的破坏犹太人工坊的行动 。 作者对这次行为的描述却似乎在否认他本人有意识的道德选择 , 只是着重于突出他的从众心理: “所有人都散开了……我被拉着和人群一起……这一切都奇怪地令人激动……” 。 即便参与了破坏行动 , 日后当“我”目睹弗里德里希的家以同样的方式被人群摧毁时 , 却显得非常困惑和震惊 , 暴露了叙事者对自己的行为如何会对真实的人造成伤害的无知 。 这一章的结尾 , 叙述者和他的母亲一起为弗里德里希一家哭泣 , 这种彰显出他道德意识的正向描写 , 几乎否定了他也曾是一个主动的犯罪者的事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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