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丧》八旬老人因为不想住进养老院而自杀 , 一直刺痛着我 。
郭老太布满皱纹的脸上添了新伤,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得,如何赡养郭老太成了几个儿女的难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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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老太共有6个孩子,大儿子和大女儿远在外省,只出钱不出力,四儿子早年离家出走 , 如今身边只剩下两儿一女 。三个儿女决定把郭老太送到养老院去,定金已经交了,只等有了空床铺就搬进去 。在此之前,郭老太轮流住在儿女家 。郭老太不想去养老院,可这根本由不得她做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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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儿子家里也是一群老弱病残,二媳妇头发半白,大孙子外出打工,孙媳妇在家照顾孩子,日子过得得紧巴巴,孙媳妇恳求婆婆帮忙照顾孩子,自己外出务工 。二媳妇毫不避讳郭林氏,抱怨家里有老人撒不开手 。郭林氏沉默地听着,一言不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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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子家在城里 , 城里的媳妇看不上郭林氏 。饭桌上 , 大大咧地问她什么时候去养老院,郭林氏含糊地答应着 。大孙女想出闯荡,三儿媳自然反对,郭老太却说“儿大不由娘,总得让他看看外面的世界什么样吧” 。在奶奶的鼓励下,孙女决定遵循自己的内心 , 悄悄溜出去外出打工 。三儿媳责怪郭老太怂恿女儿外出,大声咒骂,郭老太只好提前搬到二女儿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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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儿和女婿经营着一家小卖部,一家5口挤在狭小的平房里 。日子虽然清贫 , 但女儿女婿对郭老太还算上心 , 郭老太难得过上一阵舒心的日子 。
但郭老太突然中风生活不能自理 , 加上神经错乱导致经常无故发笑 。二女儿本来就不富裕的生活被郭老太拖垮了,二女儿无力继续赡养郭林氏 , 喊来两个兄弟商量对策,各家有各家的难处,因为赡养问题兄妹几人扭打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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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孙子酒后驾车致死令二女儿一家陷入绝望,悲痛的一家人聚在一起,郭老太却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她不想再给女儿添麻烦了,决定回到农村老宅,可二儿子一家已经搬了进去 。
一桌老幼吃饭时,郭老太的笑病发作,在昏暗的灯光下,满头白发的老妪发出渗人的笑声 , 令人感到阴森恐怖 。恐惧之下,二儿子和二儿媳把她送到了牛棚居住,那里四面透风,气味难闻 , 一日三餐倒是准时送来 , 但二儿媳粗暴的言语无疑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郭老太想去养老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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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儿子给郭老太送饭 , 告诉她养老院有床铺了 , 明天就可以搬进去 。回答儿子的依旧是郭老太的哂笑 。
清晨时分 , 郭老太独自梳洗整齐 , 最后一次向菩萨祈求,求菩萨保佑孩子们平平安安 。随后,决绝地拿出一把早已藏好的老鼠药,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不再拖累子女,是她能为儿女们做的最后一件事 。而不去养老院,是她为自己保留的最后的尊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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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上,衣着暴露的歌女和赤膊上身的村民在舞台上纠缠在一起,郭老太的遗像在台下冷眼观看,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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