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的玉龙死去了妈妈 , 想妈的时候他就溜到妈的坟前 。
妈的坟墓就在门前下面的荒坡下 , 离家二三百米远,头一次来看妈的时候是冬天一个阴冷的下午,西北风刮得飞响 。妈的坟头秃秃的,他围着坟丘正转数圈 , 倒转数圈 , 并不停地呼唤着“妈妈——”“妈妈——”回应他的是山谷拖着长长尾巴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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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龙的头转晕了 , 双眼直冒金星 。他终于蹲下了 , 这一蹲他发现了秘密:妈的坟丘的下端有个“小屋”——两块石头上支着一块石板,像他和小伙伴玩耍时筑起的“小屋” 。他为这一发现激动不已 , 跪在地上 , 把头伸进“小屋”内 。然而,他很失望 , 双眼瞪得灼痛,也没有看到妈妈 , 只看见到了一只盛满灰烬的烂瓦盆 。他想是这烂瓦盆挡住了视线 , 让他看不见亲爱的妈妈 。于是他伸出小手 , 把那只烂瓦盆使劲拉出了“小屋” , 可是他仍然没有看到妈妈 。他彻底失望了 , 放声悲呼起来:“妈妈——”“妈妈——”瓦盆中的灰烬在烈风中像蹁跹起舞的黑色蝴蝶飞向了空中 。玉龙哭得正痛 , 却被人抱了起来 , 并且屁股蛋上挨了重重的两巴掌 。是爸爸找来了 。爸爸说:“玉龙 , 以后不许再到这里来!”“不 , 我要见妈妈,我要见妈妈!”他双脚踢蹬着被爸爸抱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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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玉龙被爷爷监管起来了 。早春的一天上午,爷爷带他到坡上打猪草 。他钻进一块开满金黄花朵的油菜地里,折了几朵花,趁爷爷不防备又溜走了 。
母亲的坟头已长出了青青的嫩草 。他在坟丘旁略愣了片刻,然后把花朵插在了坟头上 。他在妈坟前的脚石旁蹲下 , 把头又伸进“小屋”,呼喊起了妈妈,妈妈始终没有回音 。然后他把头伏在脚石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就进入了梦乡——
他终于看见妈妈了!妈妈并没有被阴曹地府的魔鬼们吞噬去灵气,依然那么年轻、美丽、动人 。他张开双臂,呼喊着扑向妈妈 。妈妈亦呼喊着向他扑去 。突然从冥国天空中跳下两个青面獠牙的魔鬼,拦住了妈妈 , 两个魔鬼一人拽一只妈的胳膊掉头就走 。妈踉跄着强扭头用带血的声音留下了最后的嘱托:“龙儿,妈回不去了 。要记住妈的话,爸领回家的第一个女人就是你亲妈……”
【好梦成真儿子为媒娶媚娘「好梦成真儿子为媒娶媚娘」】玉龙被找来的爷爷摇醒了 。爷爷抱起他,老手在他娇嫩的屁股蛋上拍了两下 。
“以后不许再到这里来!”
“不!我要见妈妈,我要妈妈!”爷爷抱着胡乱踢蹬的孙子走了 。
从此,爷爷把他看得更紧了 。奇怪的是小玉龙老实了许多 。他常常坐在门槛上,胳膊肘儿放在膝盖上,双手托着脸儿 , 静静地望着门前蜿蜒的山道出神 。春天过去了,夏天过去了 。中秋节那天,爸爸从外地做生意回来了 。爸的后面跟着一个年轻女人,像爸爸的一根美丽的“尾巴” 。玉龙眼尖,抢先瞧见了 。他奔跑着,呼喊着:“妈妈——,妈妈——”
村里人正吃午饭,都被玉龙的举动惊呆了 。他径直跑到那个女人跟前搂着她的双腿 , “妈妈,妈妈!”叫喊不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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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说:“玉龙,叫阿姨 , 这是和爸爸一起打点生意的你媚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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