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吉祥如意》:大鹏的“真实”创作与自我解构

_原题为《吉祥如意》:“真实”的建构和解构
家族|《吉祥如意》:大鹏的“真实”创作与自我解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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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鹏的新片《吉祥如意》近日已全面登陆院线 。 影片由《吉祥》和《如意》两部分组成:前者围绕东北吉林农村中因病痴呆的“三舅”王吉祥展开 , 记录了“三舅”的生活状态以及家族因赡养问题而掀起的风波 , 这部短片早在2018年就已制作完成;后者则聚焦前者的拍摄过程 , 导演大鹏和摄制团队本色出镜 , 呈现监视器内外别样的境遇 。 影片形式新型 , 因此未映先火 , 同时也引发了大量关于纪录片和剧情片之间疆界的讨论 。
家族|《吉祥如意》:大鹏的“真实”创作与自我解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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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真实电影”的本土尝试
回顾影片 , 年关时银装素裹的北方村庄 , 村中的烟火气 , 老人的出殡仪式以及除夕一家相聚 , 因起争执而尴尬收场的年夜饭 , 这些生活画面大都能唤起观众情感共振 。 《吉祥》的拍摄过程中 , 导演五次从画外与拍摄对象发起对谈 , 但介入显得十分克制 , 导演提出的问题总能唤起被拍摄对象的倾诉欲 , 在这样的引导下 , 观众可以从受访者口中拼凑出王吉祥曾经的模样 , 并从中感受到同胞亲人之间根植于灵魂深处的羁绊 。 电影从外部环境、仪式和空间的真实一步步挖掘真实的情感力量 , 这种拍法让《吉祥》打通了银幕内外的情绪通道 , 使影片生发出极大的感染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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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解构“真实”后的真情延宕
【家族|《吉祥如意》:大鹏的“真实”创作与自我解构】《如意》的呈现直接解构了《吉祥》中真实电影的拍摄模式 。 首先 , 导演揭开了自身作为被摄家族一员的身份 , 让《吉祥》中的画外音有了具象的面孔 。 紧接着 , 一个体量并不小的摄制组引入眼帘 , 导演在会议桌前思忖的状态和二嫂一同与他观看监视器画面的场景逐一呈现 , 接二连三曝光的先决条件和摄制状态都表明了《吉祥》拍摄中的外力干涉因素远远超过了真实电影所容许的范围 , 让人不得不思考导演和家族成员的双重身份会在多大程度上左右镜头内情感和事件的发展 , 同时也迫使观众重新审视方才所看到的一切 。
更意外的是 , 在电影《如意》中揭开了一个谜 , 原来“王庆丽”是由专业演员刘陆扮演的 , 演员刘陆的反应有相当部分是在预设或者即时情景下所激发的表演 , 情感虽真挚 , 却已从王氏家族真实的生活中游离开去 。 王庆丽十年不归的原因被悬置 , 在镜头里 , 刘陆用下跪和磕头的方式表达出对所扮演的角色的救赎 。 诚然 , 这份激烈的表达本身具备真诚的力量 , 但归根结底刘陆同观众一样是局外人的身份 。 这份演绎出的悲怆与现实中的凉薄所体现出的“真实感”孰轻孰重 , 恐怕谁都难以断言 。 而这些问题也都被抛向了银幕之外 , 成为了难以言明的迷思 。
波兰导演基耶斯洛夫斯基认为 , “纪录片先天上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门槛 , 在真实生活中 , 人们不会让你拍到他们的眼泪 , 他们想哭时会关上门 。 ”导演大鹏也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 将《吉祥如意》定义为一部以纪录片语法拍摄的剧情片 。 他毫不掩饰自己对《吉祥》的编排痕迹 , 也不断强调这些编排和干预都极为节制 , 许多事情就像“冥冥中有所安排一样 , 最终都是如了天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