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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外一篇坦桑尼亚小说《寻欢之夜》里 , 行路的男人“光顾”了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 。 女人的孩子生病了 , 她祈愿他能快点好起来 , 做妈妈的乖乖小士兵 。 他疑问为什么要做士兵 , 她说 , 因为他们不挨饿也不会生病 , 但是他们挨枪子啊 。 男人说 , “像这样没有名头地受着煎熬还不如死了呢 。 ”她回应道 , “利利索索地一枪打破脑袋 , 也比这样饿着病着慢慢拖到死要好!”行路的男人后来才知道 , 孩子的父亲正是当兵的 , 他去乌干达打仗生死未卜 。 男人偶入女人的房间 , 女人生活是由求生本能驱动的 , 她已经被剥夺到只剩下一具身体:她生下了孩子 , 又靠着身体挣钱来喂饱孩子 。 对她来说 , 只要孩子的赤裸生命没问题——不挨饿不生病就已经十分好了 , 可即使这样都很难实现 。 在这样凄楚的情境下 , 男子的寻欢之夜并不太欢乐 。 更糟糕的是 , 他醒来发现孩子的身体已经冰冷了 , 慌忙想要在放下几张票子后离去 。 由于不想被卷入哀悼之中 , 他尽量不惊动女人 , 因为她一醒来就会发现 , 孩子已经没了 。
儿童的驯服
对小说中的许多人来说 , 幸存的法则是适应与驯服 , 这包括消磨掉自身原有的好恶 , 清楚地认定前路渺茫 。 从农村到城市寻求未来的女人没有找到工作 , 受到诱惑成为了酒吧女郎 , 结果发现在这里爱和生活都是艰难的(肯尼亚作家恩古吉·瓦·提安哥《片刻荣耀》);受过教育的新娘在满心期待举行结婚仪式时被亲戚们训诫 , 总有一天生活会让她栽跟头 , 因为她满脑袋学识却目中无人 , 本不适合做一个好妻子 , 听到亲戚这么讨厌自己 , 怀有六个月身孕的新娘感到大受打击(南非作家贝西·黑德《结婚快照》) 。
以儿童视角写作的小说用天真的形态展现了这种被驯服的痛苦 。 莫桑比克小说《爸爸 , 蛇和我》以烈马还是温驯的马为比喻 , 显现了对穷人现实清醒却无可奈何的认识 。 父亲教导儿子 , 烈马会被人一枪射死 , 温驯的马被会人使唤 , 然而它们每天都在死去 。 在苏丹小说《一把椰枣》中 , “我”跟着爷爷去看佃户马苏德收椰枣 , 过去这片土地都是属于马苏德的 , 不过之后大部分都卖给了爷爷 。 “我”被马苏德所说的“不要砍掉椰枣树的心”所打动 , 看到爷爷向佃户讨账的场景 , 听见了他嗓子眼的咕嘟声 , “仿佛羔羊被屠宰时的粗粝嘶鸣” 。 儿童相信 , 椰枣树与人一样也能感到苦乐 , 而此时的佃户只能如椰枣树一样任人宰割 。 这令“我”想要将刚才吃下去的椰枣全部呕吐出来 , 同时感到对爷爷极大的憎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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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小说《狱中回想》展现了抵抗驯服的少年从少管所出狱的全过程 , “我”讨厌被当作绅士口中的“社会问题” , 也自认不想像那些体面人一样过活 , 在酒吧里大谈政治或是开着美国汽车用英语说废话 , 他拒绝这种充满同情的改造和空洞的教育 , 所能做的就是“给体面人一拳” , 接着继续混迹于一群好斗的流浪汉之中 。 结局当然是他再次面临审讯 , 只要他不说话 , 审讯就会一直持续 。 在古尔纳的小说《博西》里 , 朋友博西担心自己的姊妹沦为妓女、乡邻成为乞丐 , 而不幸的是 , 事情确实如同他料想的那般发生了 。 小说里的“我”对博西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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