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草青青》作者的“迷恋”还是持续了一段时光的 。 应该是在高中的最后那个假期 , 忘记是通过什么途径 , 我从一册大型文学丛刊上读到了何士光的另一个中篇《青砖的楼房》 。 从风格上说 , 这个作品无疑比《草青青》更加纯熟 , 可以说是把前述那种情致抒发和发挥到了极致 。 记得那时候 , 我还遇到了一位何士光作品的同好 , 他是我的一位同乡 , 高中同级而不同班 , 我们经常在一起讨论和分享对何士光的感受——说到这里我想起来 , 也许是因为我先对这位同学提到了《草青青》 , 于是等他有一次在那本杂志上见到《青砖的楼房》后 , 就推荐给我了 , 否则我是没有其他渠道接触到例如《收获》和《十月》这样层次的文学刊物的啊!而到了那年底 , 冬天的长春 , 当我在我们大学附近的一间书亭中邂逅何士光的《似水流年》 , 那种阅读似乎就已经带上怀旧的感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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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毕业时 , 作者(右)与一起谈何士光小说的张中木同学合影
与何士光的小说不同 , 张抗抗的《北极光》是描写大学生活的 。 这部作品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 虽然我一直并没有记住那位男主人公的名字 , 但他显然几乎成了我的“偶像” , 因为他那种孤傲清高桀骜不驯的个性和气质立即就让我深为折服——用后来的表述 , 他在我心目中明显是偶像级的人物 , 虽然我在这位偶像身上也肯定有自我投射的因素 。 夸张点儿说 , 我就是背负着这样的“人设”进入我的大学生活的 , 这或许能够局部地解释在我的大学时代的第一次班会上 , 现已成为我的母校最高领导的我的辅导员对那时想必是长着一头蓬乱的长发的我说:你身上洋溢着五四青年的气质!
吉林大学的自然辩证法专业是清一色地从理科考生中招生的 , 虽然同学们同样应该是基于各种不同的理由或原因而来到这个专业 。 现在想来 , 如果不想做一个空头的哲学家 , 那么这个专业绝对应该是一个合宜的选择 , 但是不做一个空头的哲学家或哲学工作者真是谈何容易啊!更何况是一个十七八岁心智未定的少年 。 专业学习目标未明以及这种学习本身的难度 , 导致我在入学不久就开始经历一场精神上的危机 。 在那个阶段 , 既是对专业学习的逃避 , 又是对精神慰藉的寻求 , 我重新开始批量地阅读文学作品 。
也许是某种路径依赖 , 抑或是当时风气 , 包括吉大本身氛围的影响 , 我所接触的文学作品主要仍然是当代中国文学 。 从伤痕文学和朦胧诗 , 到“重放的鲜花”和从八十年代中期开始的先锋实验文学 , 我都追风似的领略和追逐 。 在从王蒙的《组织部新来的年轻人》到王安忆的《雨 , 沙沙沙》 , 从张贤亮的《绿化树》到张承志的《北方的河》这样纷然杂陈的阅读中 , 张洁的《爱 , 是不能忘记的》和《沉重的翅膀》是给我留下了梦一般记忆的作品 , 毫不夸张地说 , 张洁是那个时代女神级的作家 。 一个作家 , 一个女作家 , 能够对具有如此精神跨度的领域具有如此大开大合的把握力 , 这无疑是具有令人惊奇的震撼力量的 。 张洁作品中的爱 , 已经摆脱了阶级斗争和身份归属的沉淀和烙印 , 而回归到其本身的含义 , 但它又不同于《雨 , 沙沙沙》中那种少女的朦胧情愫 , 而是更为本质更为刻骨铭心的;张洁作品中的现实 , 已经走出了《人啊 , 人!》中那种抽象的应当甚至由此而重新陷入教条的风险 , 而本身展现了内在的丰富性和生长性 。 这种立体的架构及其力量 , 正是那个时代本身的矛盾和紧张的写照 。 从这个意义上 , 我们可以说张洁是真正属于八十年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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