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福熙|陈学昭的《烟霞伴侣》烟霞|孙福熙|伴侣|女子|散文

【孙福熙|陈学昭的《烟霞伴侣》】浙江人民出版社1981年6月印行的《海天寸心》收入了陈学昭1929年前写的散文，但不见同时段所写的《烟霞伴侣》片言只字；之所以不收，作者《前言》说“是因未找到，没有放进去” 。其实，陈学昭在1979年第2期《新文学史料》发表的《天涯归客——从一九一九年到一九二七年五月出国》已明说：“《烟霞伴侣》我并不很欢喜，这里面的好些散文是吟风弄月的。 ”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家陈丹晨在1982年1月18日《光明日报》上发表的《陈学昭和〈海天寸心〉》一文中，认为其早期散文“有时由于文字过于纤细，感情过于凄苦，而使人感到悒郁” ，说她“故意不收同期所写的《烟霞伴侣》等篇作品，就是认为这些不过是吟风弄月的东西” 。
其实，陈学昭不愿意提及、编选《烟霞伴侣》中的篇章入新的文集，并非仅仅因为《烟霞伴侣》“吟风弄月”导致她“不很欢喜” ，而更多的是这本散文作品的编印出版，含有一段她觉得有些辛酸的“情史” 。《天涯归客——从一九一九年到一九二七年五月出国》一文对此有较为详细的叙述。
出生于1906年4月的陈学昭，是与冰心和丁玲等同属五四觉醒女性，她们都厌恶封建时代视女子为摆设的婚姻观念，不乐意仅仅因为漂亮而被男性追求。 1925年初陈学昭任教于绍兴县立女子师范时，曾于上海爱国女学就读时的同班同学季湘月的弟弟季志仁托家住绍兴的孙福熙代为探望陈学昭。不料这一探望，年长她八岁的孙福熙就开始追求陈学昭。但陈学昭并不喜欢孙福熙，执著追求的孙福熙尽其所能讨好陈学昭，甚至取得了陈学昭的母亲和几个哥哥的支持。当1927年5月陈学昭跟随郑振铎前往法国留学期间，陈学昭的家人采取手段，主要是切断陈学昭为《大公报》撰写通讯挣稿费为生的路子……后来，陈学昭嫁给了一个留法青年。
没有找到孙福熙对他与陈学昭恋爱的记录和回忆，仅仅从《烟霞伴侣》的书中，看出了孙福熙对陈学昭真是一往情深。这本仅七八万字的散文集《烟霞伴侣》在装帧设计上，应该是全部出于孙福熙之手， 1926年8月该书出版和次年5月再版时孙福熙恰好供职于出版该书的北新书局。孙福熙亲笔写了四千字的序言，工于绘事的孙福熙为陈学昭画了像，以字“春苔”署名。在序中，孙福熙介绍陈学昭的人和文，两次使用“昭昭姑娘”亲昵的称谓，说“我很了解昭昭姑娘的性情” ，还写及两人散步时“我将树上残留的一个梅子打了下来，交他尝味” 。估计是不敢使用“她” ，在长序中凡提及陈学昭，都使用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