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旋律其实从来没被歌唱过,有些火把从来没被点燃过 。可是世界有了声响有了光 。
于是时间变得沉重而渺小,暴风雪轻易破了薄薄的门 。那个城市从来不曾衰老,它站在回忆里面站成了学校黄昏时无人留下的寂寞与孤独 。
香樟首尾相连地覆盖了城市所有的苍穹 。阴影里有迟来十年的告白 。
如果你已经有一些忘记,如果你还愿意记起 。如果夏日的香气和热度依然可以翻涌起你内心沉睡着的年代 。
如果香樟浓郁的树荫依然抵挡不住太阳投射到眼皮上的红热滚烫 。如果那些年少时寂寞的天空还未曾完全走出你的梦境 。
那么…… 学校的香樟每到夏天就会变得格外的繁盛 。那些阳光下的树荫总会像黏稠的墨汁一样缓慢地渗透进窗户里面,傅小司 记得自己和陆之昂在树荫里昏睡了似乎无穷多个夏天 。
眼皮上的红光和热度一直没有散去 。很多时候傅小司都在想,自己和陆之昂就这么像两个相依为命的痞子一样在浅川沉默地笑然后矫情地哭,吵吵闹闹地过了一天又一天 。
这么多年,他想他已经习惯了和陆之昂一起在这个城市里闲逛,看着无数漂亮的MM,看着无数陌生的站牌,顺着无数陌生的弯曲的山路然后走向更多的未知的世界 。那些繁茂的香樟在他们的年轮里长成日胜一日的见证 。
他和陆之昂就这样慢慢地从十三岁长到了十九岁 。那些每逢下雨都会重现的日子真的就成为了记忆 。
傅小司有时候看着照片,看着看着也会出神 。他们的头发长了短了,衣服新了旧了,他们站在大地上哭了笑了 。
那个大大的太阳依然每天在这个城市升起 。把他们的影子拉长再缩短 。
于是岁月就这么轰隆隆地碾过了一个又一个生命中的切片 。立夏就是来回地在浅川走走停停,看那些高大的香樟怎样一棵又一棵地覆盖了城市隐藏了光阴虚度了晨昏 。
那些高大的香樟像是从小在自己的梦中反复出现反复描绘的颜色,带了懵懂的冲撞在眼睛里洋溢着模糊的柔光 。立夏觉得浅川没有夏至,无论太阳升到怎样的高度,散射出多么炽热的白光,这个城市永远有一半温柔地躲藏在香樟墨绿色的阴影下面,隔绝了尘世,闭着眼睛安然呼吸 。
人行道 。楼梯间 。
屋顶天台 。通往各处的天桥 。
围墙环绕着的操场 。总有一半是沉浸在香樟的墨绿色阴影里,带着湿漉漉的盛夏气味 。
空气里浮动着黏稠的夏日香气 。窗外是染绿了一整个夏天的香樟 。
当潮水涌上年代久远的堤岸,夏天连接了下一个夏天,你,什么样? 当大雨席卷烈日当头的村落,夏天淹没了下一个夏天,你,什么样? 跳过绿春悲秋忍冬和来年更加青绿的夏天,你又出现在我面前 。眉眼低垂 。
转身带走一整个城市的雨水,再转身带回染上颜色的积雪 。麦子拔节 。
雷声轰隆地滚过大地 。你泼墨了墙角残缺的欲言,于是就渲染出一个没有跌宕的夏天 。
来年又来年 。却未曾等到一个破啼的夏至 。
终年不至的夏至 。逃过来回往返的寻觅 。
他不曾见到她 。她不曾见到他 。
谁都不曾见到它 。那个从来未曾来过的夏至 。
世界开始大雨滂沱 。潮汛渐次逼近 。
还没来得及察觉,天气就已经开始变凉 。起床晨跑的时候,偶尔也会返回寝室多披一件外套再下楼集合 。
那些习惯了在吃完早餐之后早自习之前的那半个小时打篮球的男生,偶尔也会觉得只穿一件背心不足以抵挡早晨的寒气——尽管中午的时候依然艳阳高照 。树木依然葱绿 。
这些厚重密实的树荫,是没有四季的 。只是林中的飞鸟和昆虫,日渐稀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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