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奇峭审美流行:源自明代士人对自然的追求,却引人深思( 二 )
如果过分追求“奇”会做作俗恶。但总体作画注重奇趣,追求创新、有特色。明代文人从受禁锢的思想中解放出来,希冀打破过往审美范式的包围,展现自我个性和审美趣味,明代之“奇”成为士人发挥自我个性的重要审美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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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中晚明对复古之风的突破
明初统治者实行文化专制,文化领域弥漫着复古之风。明初画院继承宋代画院体制,画风上也继承宋代绘画风格,多呈现为华贵典雅的风格,浙派也是相似的风格。明代中期的吴门画派中也有许多对前代绘画图像的重现,吴门画派中有许多以渔父、空亭、垂钓为主题的绘画。
书法领域,尊晋学赵,台阁书风受统治者的喜好士大夫竞相效仿。文学领域,永乐到成化年间,“台阁体”由于统治者的倡导成为士大夫常用的一种文学创作形式,缺乏真情实感,多是“颂圣德,歌太平”的内容,使得明初文坛萎靡不振。
历代书画之变革,都是对前人画法和思想的革新。书画创作应该时刻注重画家“自我”的存在,不然只会成为前人书画的奴隶。一味求古摸古,不出新奇,实质上是放弃自身灵魂和思想,成为古人之垫脚石罢了。
明代的绘画领域存在着分裂的两个极端。明初的宫廷审美观引导着明初华贵典雅的绘画风格,明代中期心学的兴起,士人崇尚奇峭之美,希望打破传统中和的画风。
明代中后期,政治环境使得士人无法实现自身理想抱负,晚明士人更是处于颠沛流离的环境,情绪的郁闷和愤恨只能通过刚硬的笔墨形式实现。愤怒的情绪会导致艺术创作时风格会趋向险绝奇峭。所以明代徐渭、陈洪绶、黄道周等人的奇峭画风,都是在对自身愤恨情绪的发泄,都是对世界不公的怒号。
明代中后期奇峭刚劲的艺术风格和画家境遇息息相关。徐渭一生多灾多难,多次与亲人妻子生死别离,落魄潦倒,只能靠卖画和旧物补贴生计。多灾多难的生活境遇造就了徐渭狂娟奇峭的画风,笔下奇石奇峭且雄伟,狂放的水墨如声声怒吼,告知世人自己怀才不遇的愤恨。
奇峭的险绝怪异的风格是明代中后期画家对传统中和之美的反叛,是艺术家对自身所受不平之事的发声。刚硬的笔墨和狂放的线条是自身胸中难平之气的发泄。徐渭、陈洪绶抛弃了正统典雅之美,呈现出对立冲突之美,其实是对胸中之气的宣泄。我们不能只把目光放在“奇峭险绝”的外在表现,而忽略了画中奇峭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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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晚明多种艺术对明代尚奇石的影响
(一)园林艺术
明代园林、盆景、文学、书法艺术等领域,都展现着尚奇之美。明代园林艺术中和盆景艺术中奇石作为主要载体,成为士人重要把玩之物;明代的赏石文学展现了明代士人“嗜石兴奇”的文学风貌;明代书法领域草书的兴盛,可以看出书法领域“奇”之美。
奇石是明代园林中的灵魂。假山、堆石是中国园林和住宅庭院的重要装饰。明代中期,造园运动兴起,园林就成为士人寄情山水,解放自我的场所。在心学的影响下,士人向往自然之美,希望在自然山水之中找寻“美”之真理,但又无法做到隐居山林之中,所以园林就是士人构筑一个自然之美的场所。
明代造园理论很多方面都与传统绘画理论相同,画论对造园理论有指导作用。倪云林画中的狮子林,文征明画中的拙政园等园林都寄托了明代文人对闲云野鹤般生活的向往。明代许多画家身兼园林建筑师这一职务,明代士人结合自身绘画理念,建筑了明代多样的园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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