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泰回来后越想越不对劲儿,张威当年只是李旳铺子里一个小伙计,能有几个工钱?虽然他受了重伤后,李旳请了郎中为他调理,还赏了五十两银子,此事在当时传为佳话,人们都夸赞李旳对待下人厚道。
事情发生一年后,张威就辞去差事回了老家,何泰见过张威家的宅院,没有三百两银子绝对买不下来,张威哪来的这么多钱?而且当年张威只是个小伙计,去苏杭进货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会交给他来做?事情发生后,何泰并没有想到这一层,当看到如今张威的豪富生活,让他心里有了疑问,怀疑少爷任坦之死另有蹊跷。
何泰明白,这只是自己的猜测,根本上不了衙门的台面,所以就没有告诉少奶奶谭氏,而是私下查询。就在这件事过了半年后,何泰在婺源的老朋友托人带来一个消息,说张威生了重病,要见他一面。何泰对谭氏托辞要办别的事情,去了婺源。
当见到张威时,何泰吃了一惊,此时的张威骨瘦如柴,郎中说他生了怪病,任何药物都没有办法。张威只留何泰一人在房中,吃力地说道:“当年李旳和蔡晟给了我五百银子,让我半路杀了你家少爷,我财迷心窍,做了恶事,这几年我虽然富足,但娶了一妻一妾都不生养,我自己还整日做噩梦,终于染了怪病,无法医治,这是老天爷惩罚我,为了恕罪,我愿意指认李蔡二人,给你家少爷洗冤,希望老天爷再给我些日子,能将功补过。”
【 张威#明清奇案:寡嫂床下,两具男尸,小叔子寻书,竟揭开陈年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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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泰明白张威的意思,准备次日一早就返回徽州府,向衙门报案,想不到当晚三更刚过,张威就咽了气。何泰心情失落,返回家中后,将此事告知了谭氏。谭氏听完气愤不已,想不到李旳与蔡晟衣冠禽兽,竟然指使他人害死了丈夫,但证人一死,就算上告,衙门也不会受理,谭氏思虑一夜后,决定要亲手杀了李蔡二人,为丈夫报仇。
何泰是任坦祖父收养的孤儿,对人家感恩戴德,虽然自己年岁大了,但仍然决定帮着少奶奶为少爷复仇。因为李旳与蔡晟一直对谭氏垂涎三尺,这几年经常来探望,每次都被谭氏拒之门外,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谭氏越是回绝,二人就越向往。
这日傍晚时分,何泰在街上碰到独行的李旳,对他说少奶奶约其晚上一聚,为防止闲言碎语,去的时候不要让他人看到,更不能告诉他人。李旳想了谭氏好几年,再说任坦被杀已经五年了,他根本就不怀疑有诈,当晚趁着夜黑偷偷来到任家,何泰开门放他进来,领到谭氏卧房。
谭氏早已准备好了酒菜,李旳看着谭氏的美色,早已心猿意马,根本没有怀疑。在谭氏的引诱下,李旳喝了放入迷药的酒晕了过去,等醒来时已经被捆绑结实,置身地窖之内。这个地窖就在谭氏床下,是任坦的父亲当年所挖,用来存放钱财所用,父亲去世后,任坦夫妇就搬入这个房间。
李旳看着目露凶光的谭氏与何泰,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谭氏一问,他就交代了买通张威杀死任坦之事,并说主谋是蔡晟而非自己。谭氏原本想着让李旳写下口供,交到衙门将其定罪,但想起丈夫当日浑身是伤的惨状,按耐不住心中怒火,上前死死掐住李旳的脖子,带何泰过来阻止时,李旳已经气绝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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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李旳,已经无回头之路,几日后,主仆二人又用相同的方法杀了蔡晟。谭氏对亡夫感情深厚,决定将李蔡二人永远压在任家大宅之下,为亡夫恕罪,她把地窖中的钱财取出放在他处,将两具尸体就扔在地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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