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王爷&二十五磨,豆腐|李付春的年俗(三)( 二 )


本来,母亲嘱咐我,天冷不要乱跑,在家照看着两个妹妹。我会对大妹妹谎说去上个厕所,让她看着小妹就在炕上玩。我却一口气跑到三爷家看父母把豆腐做成了没有,这样的谎言一直等到父母把豆腐端回家要撒好几次。
磨完“黄子”以后,就要过滤去渣。我见三爷用一个密实的白布,四个角吊起来的那种白布包,然后把刚才磨出的豆浆,用大片勺一勺一勺地舀进布包里。接近最后,就用一个木制夹板用力将浆液挤出,流进下面的口锅里,这口锅正好就在灶台上的。挤完以后,包里就剩下豆腐渣。父亲为了多出些豆腐,就不停地往豆腐渣里面加清水,然后再挤两遍。
灶王爷&二十五磨,豆腐|李付春的年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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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底下生火,将豆浆煮沸,这个时候,父亲赶紧舀上一碗送回家,让我和妹妹在大冬天里喝上一碗热腾腾的豆浆,我觉得那是一生中最香甜的豆浆,长大以后再也没有喝出那样的味道。
三爷将煮沸的豆浆倒进一个大水缸里,应该是到了最关键的一道程序。那是三爷按比例配好的卤水慢慢地“点”到豆浆里,并用一支木桨不停地、慢慢地搅匀,然后让其冷却凝结。我那时就知道这叫“卤水点豆腐”。
三爷家的豆腐都是放到一个木制的、一头敞开的长方形槽子里。我们没有那样的槽形模具,母亲把端去的那个盆子,铺上那块白布,外边搭在盆沿外边。
三爷用片勺将已凝结的豆腐花舀到母亲端去的那个“破盆子”里,把盆沿上的白布折叠起来盖住,再压上一块木板和石头,令其减少含水量并成形。
一两个多小时后,搬开石头和木板并将“破盆子”反扣到菜板上,除去白布,一坨乳白色呈盆状的豆腐便做成了。还记得有一年母亲用的竹筛子,也许是那破搪瓷盆连底就掉了的原因吧。
灶王爷&二十五磨,豆腐|李付春的年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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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父亲把做好的豆腐端回家,我们三个“小馋猫”就迫不及待地让母亲给切一块儿放嘴里,虽然没有放盐,但还是吃完这口想那口。“那不行啊!”母亲说,“这是过年的时候吃的,年后还伺候亲戚呢,可不能多吃呢。”
但是,自从做了豆腐以后,每天中午做菜时,母亲都会切上一两小块放锅里,基本上都犒劳我兄妹三人了,父母也就吃白菜就着豆腐味儿。
但是,豆腐渣一般带不回来了,留在豆腐坊,权当是做豆腐的“工钱”和煮豆浆时的柴火钱。但我家跟三爷家前后院的邻居,三爷一生勤劳善良,时常帮衬着我们家。他会让父亲把豆腐渣端回来,我们还能吃上几顿渣窝窝,那味道也是相当不错的。但是,父亲会多送一些柴禾过去,这也正是他家所需要的。
现如今,大多数人并不是自家做豆腐,而是常把剪好的“福”字倒着贴在窗户、门上和庭院的影背墙上,同样表达“福”的意思,希望“幸福、福气”来到家里,还有的把“福”故意倒着贴,象征福到了。【初稿于2021年2月4日晚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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