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收节#沈荣均:在我的家乡四川洪雅,把“杀年猪”当作年在过丨口述民俗?我的春节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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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荣均
沈荣均,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成都文学院签约作家。发表文学作品百万字,入选十多种权威文学年选。出版《天青色等烟雨》《倾城的土著 》《斑色如陶 》《内心的花朵 》,与人合著《原生态散文十三家 》等。获第十届四川文学奖、第八届冰心散文奖、二十四届和十八届孙犁文学奖散文奖、第三届大鹏生态文学奖、二00六年滇池文学奖提名奖、首届四川散文奖、在场主义散文奖新锐奖。
文/沈荣均
要说过年,对我们这代六零后、七零后四川土著来说,更多是一个从腊八到正月的心理预期兑现历程——“蒸桑拿”或者某种乐天派的行为艺术,先淡后浓,愈演愈烈,到了除夕初一,几乎就是极限的沸点了。接下来,耍法把戏,车轮马战,轮番上阵,乐此不疲。终于抵拢正月十五闹元宵,所有旧年积累下来正面的负面的情绪,怕也“闹”得差不多了。各种散场,各种归零,所谓的年节与春意,朝两个方向,渐行渐远。
实际上,整个腊月,大家差不多都在憋一股子冲头,也不是给谁叫劲,就是个向心凝聚的集体无意识运动。临近年末了,还被纷纭事业大小生意忙昏头,那一定不算四川人,至少不是会过日子的四川人。腊月就是四川人调整节奏整理情绪的过渡期。倘若,到了除夕晚上,才发现过年过节的感觉还没最大化,那完蛋了,这一年三百六十五个白天黑夜,基本算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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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山洪雅七里坪村民围在一起吃年猪饭。康志立摄。
四川人的腊月,准确地说盆周山区人的腊月,就是一个字“闷”。闷醪糟的“闷”。腊八开始,闭糯米粬,除夕、初一,揭醪糟坛盖,元宵呢,坛子见底了呗。一张一弛,真的有过大年的释放感。
过年,四川各地名名堂大同小异。除夕守岁,看春晚,刷手机红包。初一放开门炮,文殊院、二郎庙、报国寺上香,初二出城走亲访友回娘家,天回、洛带、黄龙、苏稽、柳江、李庄……吃货们的各种吃相,快要把抖音塞爆……正月十五再带小朋友读书游园,猜灯谜,唱牛儿灯,耍柳连柳……
要我说,这些五花八门记录在案的非遗、民俗,其实还不如杀年猪这样的小名堂,来得直接朴实,接地气。
杀年猪,能算过年?成都人,包括成都周边很多县份的人基本上不会认这个账。眉山人呢,恍惚还记得老一辈人讲过,杀年猪,最多算过年的前奏。
我的老家洪雅属标准的盆周山区,那儿至今还保留了从成都平原到西南少数民族杂居过渡地带的某些遗风。
比如,杀年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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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雅瓦屋山村民杀年猪。何泽琼摄。
洪雅人,真的把杀年猪当成小年来过的。如果我说从元旦到现在,已经吃了六七场“年猪肉”,你不太相信的话,那有洪雅的朋友说腊月来,他几乎天天有杀猪肉吃,像串乡赶腊月场一样,估计你基本认为是说书了。
我和我的朋友都没有吹牛。洪雅人,真的是把杀年猪当年提前来过的。如果过年就是过丰收节的话,杀年猪是过小丰收节,除夕初一就是过大丰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