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底万丈豪情 从边关春联品读戍边军人“清澈的爱”( 三 )


梵高说:“在自然界中 , 我处处发现感情和灵魂 。 ”完全可以借用这句话来评说边防官兵的快意手笔 , 透过那质朴真挚的每一对每一联 , 都能够发现和解悟新时代戍边人的感情和心灵 。
万里国境线延伸到了辽阔的南部边疆 , 便归属邻近的几个省区管辖 。 在广西和云南交界处 , 有一座大山将桂滇两省区隔开在山的两端 。 两个连队各自依山扎营、遥遥相望 。 虽然他们番号几经变更 , 上级不同、隶属关系不同 , 但有一点却完完全全地相同——保卫祖国边疆的使命与责任 。
朝夕相处 , 并肩战斗 。 在保卫边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中 , 他们成为热血战友、铁打兄弟、最佳拍档 。 各自上级来连队 , 都一定会去另一个连队看看;但凡逢年过节喜庆事 , 跨省联欢聚会也是标配……一来二去 , 上级机关和当地老百姓 , 都习惯地把他们称为“兄弟连”;驻地的那座大山 , 也由此得名“兄弟山” 。
所爱越山海 , 青春共此生 。 休闲时听官兵们唱歌弹琴 , 那些新潮时尚的曲调在边塞流淌着无尽的浪漫 。 但是 , 有一首老歌却始终是他们共同的最爱:《战友战友亲如兄弟》 。 爱就要抒怀 , 于是 , 他们将歌中的意韵写成同样一副对联 , 贴在两个连部门口——
兄弟山下兄弟连 , 血浓于水战友情 , 保卫边疆肩并肩;钢铁边防钢铁兵 , 肝胆相照使命重 , 强军征途心连心 。
横批:战友加兄弟 。
边关雄魂载史笔
对自然界而言 , 春天是一个季节 。 但对历史而言 , 并不是所有春天的来临都是纯粹的自然现象 。 边疆的历史从来都是国家历史的见证者 , 边防线上的一副副春联 , 总是通过意节铿锵的顿挫韵律 , 在赞美大好春光的同时 , 将那些沧桑凝重的历史融入军人的使命中 。
“零丁洋里叹零丁” , 这是深深嵌入岁月的忧患记忆 , 文天祥“留取丹心照汗青” 的泣血绝唱 , 以特殊的价值承载而成为千古名句 。 当年押送文天祥的船 , 由外伶仃洋经过 。 而在这片海域 , 与之相对应还有一个内伶仃岛 。
在忧患重重的近代史上 , 这个丰饶优美的海岛竟然成了不设防之地 。 英国侵略者侵占海岛后 , 毫无廉耻地以此作毒贩子们屯集、转运鸦片的基地 。 今天 , 这里已经成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 但守护海岛的边防官兵从来没有忘记那段蚀骨之痛 。 在边防哨所的门上有一副写于几十年前的对联 , 大家每年都将其重新抄誊张贴 , 年年岁岁、铭心而记、警示后人——
叹伶仃 , 故园泣血 , 愧对开荒拓土祖先深恩;爱伶仃 , 江山如画 , 不负民族伟业志筑铁壁 。
横批:保我河山 。
登岛那天 , 小雨如泪 , 伫立在对联前脸上的雨水都是热的 。 这是一副透着怆然悲壮之情的对联 , 但在满腔的愤慨中同时写下了军人的刚毅 , 这不屈的刚毅中凝聚着尊严 , 这高昂的尊严里蕴含着历史淬炼出来的坚韧与力量 。
有一部电影叫《红河谷》 , 说的是1904年 , 英国为了“打开西藏大门” , 派出侵略军以卑劣凶残的手段入侵西藏江孜的历史 。 “红河谷”当然是虚构的地名 , 但影片中讲述的古城堡、大峡谷等战斗 , 却是历史的真实 。 一座屹立在风雪中的“江孜宗山英雄纪念碑” , 记录着西藏军民以命相搏的边疆保卫战 。
雪白血红的历史可以拍摄成电影来讲述 , 但侵略者的铁蹄不可能再践踏高原雪域 。 江孜边防连把这样一副对联贴在训练场边 , 酣畅淋漓地表达着新一代戍边军人的历史观——
一部“红河谷” , 用声光影像记录百年侵略者屠刀横行妄称“日不落”;一座“宗山堡” ,以枪炮硝烟宣誓今天戍边人披坚执锐挽弓“射天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