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儿|茉莉的咏叹

茉莉花有异香 , 竟因香而招祸 , 委身于苦茶相伴终生 , 亦可叹也 。 因以小诗以记之:含蕊花初放 , 馨香已醉人 。 娇容犹期赏 , 身竟委茶尘 。 荼苦汲灵性 , 茗甘借芳芬 。 一朝经水火 , 清气满乾坤 。 ——《咏茉莉花茶》
【花瓣儿|茉莉的咏叹】京津一带的人们喜欢喝花茶 , 这是从小养成的口感 , 大概一辈子也改不了 。 我虽说在饮茶方面是个“杂食性动物” , 茉莉花茶却终究是离不开的“发小”一般的朋友 , 不论身在南北 , 茉莉花茶总是茶案上必备之物 。
南下之后 , 常有机会到茶区走访 。 这才知道越是高级的茉莉花茶 , 越要把花瓣儿剔除干净 , 也就是“只留其香 , 不见其花” 。 闻言 , 心中不免为茉莉花们暗暗不平 。 这首小诗就是在这种心态下 , 从心底流淌而出的一段咏叹 。
花是香的 , 茶是苦的 , 娇嫩的花儿初绽姿容 , 还没等到被欣赏被赞美 , 就被采摘下来 , 委身于苦涩的茶叶 , 却把那一缕芬芳贡献给茶了 。 这难道不是一种奉献么?甚或要把窨过的花瓣全部清除 , 于花而言 , 是不是显得过于绝情了呢?设身处地换位思考 , 我愈发体悟到茉莉花的无私和伟大 。
此诗的另一层深意 , 我在诗前小引中点到了 , 那就是“因香招祸” 。 倘若引申一下 , 现实生活中这类例子 , 其实还是很多的 。 老子曰:“祸兮福之所倚 , 福兮祸之所伏 。 ”这绝对是充满智慧的辩证法 。 由小小的茉莉花 , 联想到古代先哲的深邃哲理 , 也真是难为田耘先生 , 为此诗“妙笔生花” , 殊为不易也!
(2022年1月4日于北京寄荃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