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林嫂@浅谈鲁迅的《祝福》:谁才是杀死祥林嫂的直接“凶手”?(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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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祥林嫂推向死亡的多重因素祥林嫂的死亡悲剧并不偶然,纵观她周围情形,几乎得不到一点善意,连她自己也同样不肯安慰自己、善待自己。鲁四老爷与四婶一家,在鲁镇当地算是大户了,介绍祥林嫂来做帮工的卫婆子称呼他们为老爷和太太。他们是地主阶级的代表人物,守着旧时代的思想礼教,会对支持新文化的人破口大骂。在鲁老爷的观念中,寡妇本就是一个不吉利的存在,因此他对祥林嫂一开始的态度就是不友善的。直到第二次听说祥林嫂居然再嫁他人,即使知道其被逼无奈,也依然觉得这是一个不守妇道,会玷污祖先的人。祥林嫂@浅谈鲁迅的《祝福》:谁才是杀死祥林嫂的直接“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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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祥林嫂不再勤快能干时,就连最后一点能够在鲁老爷这里留下来的原因都失去了。煮福礼的时候,四婶对她的呵斥一次比一次严厉,祥林嫂只能“讪讪的”缩回手。到最后,鲁老爷的耐心终于被消耗殆尽,祥林嫂被无情地驱赶了出去。祥林嫂的第一个婆婆与堂伯,似乎是比鲁老爷夫妻更自私冷酷的人,他们不仅嫌弃祥林嫂,还要榨干她身上最后一点残余的价值。从祥林嫂偷跑出来的行径来看,她之前在婆家一定受到了极其严苛的对待。堂伯等人找到祥林嫂后,手段粗暴地将她捆绑起来,转手就把她卖到了深山里。因为深山里不容易逃跑,而且没人知道祥林嫂再嫁的过往,更能卖出一个好价钱来。祥林嫂不肯屈从,甚至一头磕在了桌案上,因此额角留下的伤痕竟成了笑柄,成为了别人嘲讽她的来源。祥林嫂@浅谈鲁迅的《祝福》:谁才是杀死祥林嫂的直接“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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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中的“我”对祥林嫂的一生也颇为了解,但是“我”并没能够起到任何帮助的作用,反而更像一个无能为力的旁观者。在祥林嫂已经形同乞丐时,她看见“我”却双眼发出了亮光,好似“我”身上有她寄予的最后希望。她想从我这个“读书人”这里,知道灵魂与地狱是否真的存在。“我”一方面对这个问题并不了解,一方面又不想跟祥林嫂有太多交集,因为觉得她如今面目实在有点骇人,遂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也许有吧。其实祥林嫂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把“我”视作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可连“我”这个在她心里有威望的读书人都无法否定鬼神的存在,祥林嫂的精神终于支持不住,带着对鬼神的深深恐惧、放弃对生存的最后眷恋,绝望死去。祥林嫂@浅谈鲁迅的《祝福》:谁才是杀死祥林嫂的直接“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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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礼法的“吃人”本质无论是鲁四老爷与四婶的冷漠,还是婆婆与堂伯等人的残酷,抑或是“我”的回避,其实都是在封建礼法教化下的产物。是阶级特权、宗族权力对平民的迫害,也是杀死祥林嫂的直接“凶手”。封建时代的地主阶级,生而享有特权,他们习惯了颐指气使的命令农民阶级,习惯了踩在他们头上生活。而被剥削的农民也很少知道反抗,他们为了活下去就已经要耗尽全力,将地主对他们的收留当作一种恩惠。不仅是地主阶级的压迫,平民之间的思想剥削也存在。柳妈这个角色作为一个和祥林嫂地位相同的帮佣,对祥林嫂的遭遇鲜见同情之心,反而说祥林嫂本身确实有罪,劝她去捐一个门槛替自己赎罪。祥林嫂@浅谈鲁迅的《祝福》:谁才是杀死祥林嫂的直接“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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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祥林嫂显然也相信了柳妈的说辞,怕将来到了地狱中,因为自己曾经嫁过两个男人,阎王会把她锯开分给他们。她和周围鲁镇的人一样,将二次嫁人当作自己的耻辱,当作自己应该受到排斥的原因。封建社会对女性的无理要求非常繁杂,贞洁便是首当其冲的一个,人们要求一个女性在丈夫去世后只能为他守寡,从一而终。为了鼓励这种做法,更是树立了一种立贞节牌坊的病态风气,为女性的行为戴上无数镣铐。可怕的是祥林嫂在捐完门槛之后,周围人对她的看法依旧没有改变,她不被允许碰触任何跟福礼有关的东西,因此只能躲在一边惴惴的站着。她开始惧怕所有人,这种惧怕在外形上也体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