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寻找“稷下学宫”的考古接力,还将持续下去( 二 )


期待更多证据
不能忽略的是,目前的考古发现仍缺少足以“一锤定音”的证据,比如带有“稷下”或“稷下学宫”字样的文物。不过,郑同修指出,即使出土了此类文物,也未必就是铁证,更何况考古也是拼运气,有可能像二里头遗址那样,几十年找不出直接文字证据。所以,他更倾向于综合分析论证。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稷下学宫,如果要推翻稷下学宫的判断,有其他的解读,也必须得有过硬的证据。
稷下&寻找“稷下学宫”的考古接力,还将持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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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8月6日,来自全国各地的众多资深专家来到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临淄工作站,参加齐故城重要考古发现座谈会,就齐故城小城西门外建筑基址群展开专家论证。会上,专家们展开了激烈讨论。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院徐龙国指出,考古发掘的遗址,最主要的是确定其时空关系。“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院采用“排除法”解决这个问题是个好办法。我认为要加大排除力度,不仅要城墙西侧从南到北要一一排除,而且小城南墙外也要勘探。”
稷下&寻找“稷下学宫”的考古接力,还将持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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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时提出,这些建筑是统一规划一次性建起的,是一个时期的建筑,夯土不像宫殿建筑基址那样深厚,也不像一般民居那样草率,应属官方的建筑,但是面积可能不算大,如果按最著名的60位稷下先生来算,每人建筑面积合多少平方米?如果不足50平方米的话,也不算什么“高门大屋”。历史记载,这些稷下先生的房屋在两岸,所以还需要在系水两岸进行勘探,扩大发掘面积,以解决其总面积及布局问题。
文献中稷下学宫使用时间约150余年,大概到秦灭齐后才逐渐消失。从目前的考古发现看,该处建筑基址群与稷下学宫开始及兴盛的年代相符,但是并非全部吻合,没有满足稷下学宫积年的需求。山东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任相宏指出:“或许,晚期的稷下学宫迁到了别处。为了坐实稷下学宫遗址,建议今后的考古工作范围再扩大一些,特别是小城、大城的南部和大城的北部,同时还要注意文献和前人研究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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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工作者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在建筑基址群西部普遍出土铸币遗存,其中发现齐刀币范残块2500余块,为近年来全国先秦钱范出土数量之最,面范文字均为“齐大刀”,还发现少量“益化”范母和钱范以及大量的硫渣、浇包、鼓风嘴、冶铸沙等遗物。据此可判定此建筑基址群废弃后被用作铸钱作坊。如何解释“造币厂”的出现,专家们仍有不小分歧。此外,也有专家指出,目前的考古证据亦不能排除“军营”“工厂”等其他可能。
同时,很多基础问题还有待研究。“稷下学宫考古工作属于历史考古的范畴,离不开历史文献,用文献考证地望时要慎重甄别文献的真伪和早晚。稷下学宫在当时是一种学术机构,还是学校,抑或是咨询机构也要有一个准确的定位。”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院刘庆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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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建议,下一步要加快考古工作进度,聚焦尚未解决的主要学术问题,积极吸纳不同意见,同时突出主流意见,积累考古材料,把工作做扎实,争取早日形成重要成果。
学术讨论有不同声音非常正常。齐国故城的考古工作已持续数十年,目前揭开的秘密仍只是冰山一角。更何况这处建筑基址群总面积近4万平方米,持续5年考古发掘,才清理了几千平方米,面纱刚刚掀开,更多惊喜还在后面,就此“一锤定音”并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