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一颗籽粒 , 从南方来到北方 , 却顽强地不择土质 , 不择地域地拱土而出 , 对我来说 , 这也是生命的一个小小奇迹 , 也是对我怀念北湖的一种慰藉 。
采风的同仁也都鸟散而去 , 一起喝酒的 , 能聊在一起的朋友们突然天各一方 , 绝大部分朋友一生不再相见 , 虽然是一周的采风 , 但是心里存着的美好 , 却是有着一种莫名的心疼 。
我在与同仁们一起回南昌的巴士上 , 在笔记本上迸发出来的诗行 , 那是离别前的一些感伤 , 好朋友坐在一起 , 却无言以对 , 只有用诗歌表达内心的牵挂与苦楚 。 如今想来 , 一切好像是命运使然 。
我将花籽给了朋友一份 , 他也种在阳台的花盆里 , 也许是疏于管理 , 等我的葱兰幼苗长到寸许的时候 , 他的花盆里还没有动静 。 我发去了葱兰幼苗的图片 , 几个一起采风的朋友心生羡慕 。
几个月的时间 , 花盆里已是绿油油一片 , 那绿色如此纯净纯粹 , 只有一盆葱兰的绿意盎然 , 就足够我欣然欣喜 。
我每天欣赏它 , 不用施肥 , 只要两三天浇一次水 , 这葱兰呈现的生命状态 , 已经有了对我来说的意外之喜 。 当我读书写作之后 , 会与它对视 , 那是心灵的一种遇见 , 好像在葱兰面前 , 苦和累 , 或者一些不如意 , 都会渐渐释然 , 我的心因而也平和了许多 。
第二年的夏天 , 它们的叶子已经和北湖的葱兰的叶片一样的大小 , 在不经意间发现 , 葱兰竟长出了几个花骨朵 , 顶在翠绿的枝干上 , 仿佛是一夜间开出了葱兰花 。
那样温润晶莹的花瓣 , 中间金黄色的六根雌花蕊和一根雄花蕊 , 在此时才细心地观察清楚 , 南方人司空见惯的素雅的花 , 却分明是如此精致俏丽 。 也许它本来是普通的花 , 经过了人的关心与呵护 , 它也有了人的温情 , 普通的花 , 也有了别致的美丽 。
它还会梦到那片葱兰花盛开的土地和北湖吗?我想会的 。 但它们在这里扎下了根 , 开出了灿烂的快乐的花 , 让我与花对视 , 愈来愈珍惜每一天的遇见和看似庸常但隐藏着美好的所有日子 。
文〡郭宗忠
来源:《品读》2022年第3期
【|品读|北湖葱兰】责编:张初 | 校对:黄琛茜(实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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