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市蓟州区的孟超从事旧物回收工作5年 , 包括旧衣回收 。他告诉采访人员,收集来的旧衣物主要有两类流向,符合捐赠要求的旧衣将捐赠,不符合捐赠的将用于环保再生再造等 。“实际上真正用作慈善,捐到贫困山区的旧衣可能还不到总数的十分之一 。”
“我们把混合到一起的各种衣物称为‘统货’,一吨大概能卖1000元 , 如果经过分类或者深加工 , 价格又会翻几倍,比如好的牛仔面料的衣服,一吨可以卖4000元,羽绒的、羊绒的衣服可能一吨几万元 。因为存在较高的利润空间,有些商贩就动了歪脑筋 , 自行在小区放了些以慈善为名的回收箱 , 想做无本生意 。”
孟超向采访人员透露,这几年经常有人拉着从小区回收来的旧衣物去他那卖,“基本上一个月去各个小区转一回 , 打开箱子把里面的衣物拉走就行了,一回大概能拉一吨左右 。有的小区内有好几个旧衣回收箱,可能都是同一个人放的 。”
采访人员在电商平台以“旧衣回收箱”为关键词检索发现 , 有许多宣传可以专业定制公益爱心捐赠旧衣回收箱的网店 。其中一位客服告诉采访人员,他们这边既有通用箱体,也可以根据每个省市的情况或者个人需求进行定制 。
随后,客服发来一张印有“福建省××公益项目”的回收箱样片,上面还有民政部门的备案号 。在慈善中国平台,采访人员查询到确实有该旧衣回收公益项目,当采访人员进一步询问个人或企业能否直接使用印有该公益项目的回收箱时,对方没有明确回复 。店铺信息显示,该店旧衣回收箱月销量为100多个 。
除了仿冒慈善组织设立旧衣回收箱,采访人员在调查中还发现,一些小区的旧衣回收箱,因为长期无人使用和管理,已经生锈变形 , 成了垃圾箱 。还有的回收箱因为箱体损坏,箱门半开,里面露出来大堆衣物 。
回收旧衣去向不明
奖励兑换存在猫腻
除了线下旧衣回收箱,线上各种旧衣回收小程序、App等也逐渐多了起来 。采访人员在某平台搜索发现了数十个可上门回收旧衣的机构,其中“白鲸鱼旧衣服回收”最近使用人数超200万,“快门回收旧衣服回收”“铛铛一下旧衣服回收”等最近使用人数超100万 。
与一些以慈善为名的线下回收不同,线上旧衣回收多是有偿的,许多都是免费上门回收,不收取快递费,回收后还会给予用户一定的“奖励” 。
以“飞蚂蚁旧衣回收”为例,在衣物回收后,会发放环保证书、奖励蚂蚁森林能量和从以下活动奖励中选择一项:每回收1公斤衣物奖励0.5元现金红包,可提现;每回收1单旧衣帮你捐赠100克动物口粮给流浪动物救助站;每回收1公斤衣物可获得50颗环保豆,环保豆能用来兑换各种生活用品、App会员等 。
采访人员在调查过程中发现,线上旧衣回收同样也存在一些问题 。
前不久,采访人员在某回收平台下单了一份旧衣回收订单,约定下午5点取货 , 可一直到下午6点半都没有人联系 , 咨询客服后得知,快递并不是平台自身的,而是和其他快递公司合作的 。采访人员联系快递员后被告知,他不清楚系统为什么会把这个订单派给他,想上门回收旧衣要等他先把手头的件派完才行 。后来上门回收的时间一改再改,直到第3天才顺利将这箱旧衣物寄出 。
采访人员总共打包了11件春夏衣物和一双鞋子 , 在寄出之前特地称了下重量,显示为3.8公斤 。快递员取走旧衣时并未称重 , 但寄出后订单页面却显示回收重量为10公斤,快递费用为42元(回收平台承担) 。随后,采访人员向平台客服反映了此事,客服称会有专门负责结算运费的人进行处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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