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读“夜光杯”上韦泱先生撰写的《听任钧谈往事》 , 对他拍摄的照片反复观瞧 , 我和任钧老师交往之事翩然浮上脑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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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上海师院招生 , 除本市外 , 还面向华东其他各省 。 我在一个贫穷落后封闭的农村 , 半农半读 , 18岁时于1957年幸运地考入以文科为主的第一师院中文系 。 院址在市东北角的民宴路上 , 我担心乍一来到超大城市 , 晕头转向连东南西北也辨不清 , 心急慌忙提前来报到 。 东寻西问 , 来到中文系办公室 。 年事已高的刘老师在值班 。 他戴上眼镜仔细看了我的毕业证书、准考证、志愿表 , 略做沉思说 , 呵 , 原来是你呀!我看过你高考作文《我的母亲》 , 得了高分 。 我说 , 是不是有点拔高了?他断然说 , 不!我看过这篇作文 , 你有丰富的联想与想象力 , 语言表达上生动有特色 , 还有几分灵气 。
后来 , 《上海 , 冒险家的乐园》的作者包玉珂接任了中文系的系主任 。 他也约我去他家书房交谈 。 他很斯文谦和 , 鼓励我努力向学 , 争取成为德才兼备的人才……
老诗人任钧先生多次主动找我 , 不仅重复了刘老师和系主任的话 , 还告诉我们班上写作辅导的张老师 , 说我笔下屡有好文章 , 让他眼睛一亮 。 任老多次鼓励我向报刊投稿 , 而对帮助过自己的人感恩在心 , 对这些人的姓名铭记在心 , 如数家珍一一道来;而对自己光荣史 , “则是往之不言 , 一心追求来者” , 敛口只字不提 。
我们交往时 , 他的脸型与气质 , 该早已定型了 。 只是岁月留痕 , 头上白发增多 , 依稀可见额上与脸颊皱纹频添 。 任老说到对外投稿的事 , 我就坦诚相告 , 朱雯教授的助教小陈老师对我说 , 若有自己满意的作品 , 不妨交给朱雯老师 , 请他转交妻子罗洪 。 她是《上海文学》资深编辑 , 也是著名的女作家 。 任老师问我怎么想?我说 , 有些惶惑不安、举棋不定 。 任老又问我 , 知道赵树理吗?我说对他充满了泥土气草根味的语言 , 欣赏到近于崇拜 。 任老又追问 , 可知道他当初投稿遭到多少退稿?我摇摇头 。 他说:装满了一大箱 , 细数一下有三千多份退稿 , 但他愈挫愈勇 , 呕心沥血 , 刻苦写作 , 终于成了杰出的农民作家!
我听了收获满满 。 以后碰到疑惑不解的问题 , 首先就向任老请教 , 他总是有问巧答 。 比如 , 我们一进校就停课闹革命 , 三个月告一段落 , 又进行“教育改革” , 取消寒暑假 , 把一年分成三个学期 , 并为了贯彻知识分子与劳动人民相结合 , 第一学期四个月 , 就下厂下乡去劳动 。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 , 而且打了不少结:上课教学弃之一旁 , 这样我们毕业后还能踏上中学讲坛当合格的老师吗?任老师没有过多说教 , 只是说:政治运动与劳动锻炼是另类课堂、是更大的课堂;作为受教育者 , 你若好知之、乐知之 , 又肯勤于思考 , 必有更大的收获 。 打个可能不太贴切的比喻吧 , 退一万步讲 , 所谓垃圾也是放错地方的宝 。 若肯动脑筋运用科技方法 , 对含有多种元素的垃圾 , 经提炼萃取 , 就能获得多种多样的宝哩!受教育者要有主动性 , 要具有“变废为宝”的真本领 。 “圣人无常师” , 处处都可学到知识 , 化为智慧 , “学生” , 可不是“学死” , 要善于变动 , 灵活运用嘛!一番话 , 让我大有人们常说的“听君一席话 , 胜读十年书”之感 。
1987年春 , 我到任钧老师家里去 , 探望他身体健康状况 。 任老主动说 , 正想通知你 , 这里不住了 , 我已打定主意到老家松江最好的养老院去养老 , 留点时间给自己 。 这看来是退 , 实际上是进 。 把舞台让出来 , 给年轻人唱主角 , 供他们演出新时代威武雄壮的戏剧来!我说 , 任老 , 您这“一曲夕阳红”不仅充满诗意 , 也饱含了一辈子的生命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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