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掘共同的文化基因(海客话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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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 A Kumari Priyanka Jayasooriya Menike
斯里兰卡凯拉尼亚大学中文高级讲师 。 2003年硕士毕业于南京师范大学 , 2015年取得博士学位 。 2016年在斯里兰卡成立中国研究中心并组织中斯合作交流国际研讨会 。 2017年至2020年任凯拉尼亚大学孔子学院外方院长 。 此外还负责斯里兰卡国家初高中汉语与教学统筹工作 , 培训本土中文教师 , 持续推动中国语言文化传播 。
我对中国的兴趣起源于中学时的历史课 。 在课堂上我了解到 , 晋朝时 , 中国高僧法显曾经赴斯里兰卡游学;唐朝时 , 斯里兰卡高僧不空曾经到大唐宣传佛教 。 中斯之间交往绵延不断 。 从那时起我就萌生了要掌握中文的想法 。 我想 , 如果掌握了这门语言 , 就能更好地了解中国 , 也能更好地了解我的祖国 。
我上大学的时候 , 中文还是相对冷门的专业 , 斯里兰卡国内也没有系统的汉语教学 。 1992年 , 我第一次到北京语言学院(现北京语言大学)学习汉语 。 1993年 , 我回到斯里兰卡 , 开始在凯拉尼亚大学读本科 , 是汉语专业首批学生之一 。 当时我的老师是来自中国、在凯拉尼亚大学读博士的郝唯民 。 他在这里任教之前 , 我们只能通过英语学习汉语 , 郝老师开始用僧伽罗语教我们汉语 。 我一方面惊讶于中国学者的僧伽罗语如此地道 , 另一方面 , 由于郝老师对中斯文化交流史颇有研究 , 注意对不同文化进行比较 , 这对我产生了很大影响 。 当时虽然斯里兰卡也零星有对中国的研究 , 但都是基于英语材料 , 不够全面客观 。 于是我更坚定了自己的职业目标与研究方向 , 在当汉语教师的同时 , 展开了对两国文学的比较研究 。
深入学习汉语 , 我才发现汉语独特的魅力 。 从结构上来说 , 汉语的词汇只有一种形式 , 没有诸如复数、词性、时态等曲折变化 , 这和僧伽罗语有很大差别 。 我还发现 , 文化差异也影响对语言意蕴的理解 , 很多斯里兰卡学生一开始感觉汉语难学 , 我觉得是因为同学们缺乏对中国和中国文化的基本了解 。 为了使他们即使遇到困难也能保持学习汉语的兴趣 , 我在凯拉尼亚大学开设了中国文学课程 。 同学们不仅可以对中国文学作品进行阅读欣赏 , 而且能从作品中了解中国的历史、地理、文化传统、政治制度、社会风俗等 , 有助于提高他们的汉语能力 。
我尤其喜爱著名作家巴金的作品 。 例如 , 他的小说《家》中描写的“高公馆”是有代表性的封建大家庭 , 故事发生在有鲜明时代特征的年代 。 斯里兰卡也有那样的时代 , 例如斯里兰卡著名作家马丁·维克拉玛辛诃的小说中 , 也有和《家》相似的情节 。 我经常把两部作品放在一起比较 , 让学生们讨论 , 体会汉语中“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场景 。 在教学中 , 我也让同学们尝试把《家》这样的小说改编成戏剧 , 把文学的语言变为戏剧的台词 , 让男女同学分别扮演剧中的角色 , 体会在浓烈明快的语言风格之下 , 巴金和他的小说所追求的真善美 。
在不同文化之间的相互交流与碰撞中 , 总是伴随着一种文化对另一种文化的想象 。 如果让一个斯里兰卡人去写他心目中的中国 , 或者让一个中国人去写他心目中的斯里兰卡 , 往往会取决于写作者的个人感受 。 目前以中斯两国交流合作为题材的文学作品还很少见 , 相信随着两国交流合作的不断加深 , 这样的文学作品一定会出现 。
现在 , 斯里兰卡的汉语教学和学习状况与我当学生的时候完全不同了 , 想通过汉语就业的人也逐渐增多 , 但是他们实际上还是不太懂中国文化 , 只能用汉语做简单的交流沟通 , 如果谈到有深度的话题 , 他们还是一筹莫展 。 斯里兰卡关于中国文化的报道 , 往往也只是提到“春节”“书法”等关键词 , 没有深入地解释其内涵 。 从我汉语教学的经验来看 , 两国人民之间持续稳定的交往 , 还要持续挖掘我们文化中的共同基因 , 强化两国人民对文化交往的认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