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应该坐在画作前 , 最近几个月我一直在作画 。 但是因为有客人要来 , 我无法集中注意力 。 我听到莱娜在楼下收快递 , 是她采购的东西大包卫生纸、卫生巾、厨房纸、桶装水和食物 。 我们是一家人 , 总是买一大堆食物 。 还好我们的口味接近 , 只是偶尔想吃不一样的东西 。 现在法尼娅吃的和我们不太一样——她还在哺乳 。 她喝很多奶茶 , 因为阿尔玛在哪儿看到 , 说以前人们认为奶茶是催乳的饮料 。 我和莱娜觉得 , 她不该再哺乳了 , 但是她一定是觉得这样她才重要——对此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 毕竟她就是一个带孩子的机器人 。 早晚她会失去存在的必要 , 到时就得对她进行转型 , 或者彻底把她关掉 。 阿尔玛只吃肉 。 她认为自己干的是体力活 , 所以必须吃肉 , 她就信这样的迷信 。 经过多次讨论 , 我们买了个恒温箱 , 放在了冰箱和烤箱旁边 。 恒温箱的架子上长肉 。 我们在产品目录上点开相应的栏目 , 就可以下订单 。 在邮局付款之后 , 种肉用的肉种就会被邮寄到家 。
每当阿尔玛烤猪排或者牛脯的时候 , 家里就飘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很香 , 又有点恶心 。
我无法专心工作 , 于是又下了楼 。
“他说他们来两个人?”我问正弯腰往蛋糕上撒果仁的莱娜 。 “帮我把烤箱开到220度 。 ”我照做了 。 过了一会儿 , 当我给自己倒了杯咖啡的时候 , 蛋糕自动滑到了烤箱中间 。
“是的 , 他说来两个人 。 ”她答道 。
“我很好奇 。 ”
“我可没有 。 ”
我们之间的交谈总是很短 。 跟“爱工”的对话从来就不带感情 。 有时候 , 比如和法尼娅 , 我还没开始想该说些什么的时候 , 就已经打算离开了 。 可总有些事情是需要商量的 , 因为有二号原则 。
二号原则就是礼仪 。 谁和谁见面 , 这是规定好的 。 所有的社交活动从不能单独进行 。 一般每一方都要有两三个“爱工”参加 。 会见性质越私密 , 参加的“爱工”数量就越少 。 不过约会就还是单独行动 。 没办法 。 所以约会总是特殊事件 。 我还没有这样的经验 。 光是想一想要跟一个陌生人单独地面对面 , 我就开始觉得不安 。 去警察局、去医院的时候 , “爱工家庭”全体出动 。
所以如果他说了“两个人” , 那就是两个人 。 那就知道怎么准备餐具了 。 莱娜看了我一眼 , 问道:
“你来准备?”
十二点钟的时候 ,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两个穿着一样衣服的男人准时站到了门口 。 我们俩立刻觉得可笑 。 这个秃顶的男人五十上下 , 大腹便便 , 水汪汪的蓝眼睛上架着一副老式眼镜 。 他手里端着一盘水果 , 一看就是转基因的异域果子 , 名字谁也记不住了 。 另一个人也一样 。 我们肯定不会吃的 。
我们异口同声地说了句“你好” 。 莱娜换了件干净的上衣 , 上面再没有面粉和果汁渍 。 我披了条流苏披肩 , 一口气喝掉了一杯红酒来壮胆 。 我总会在自己房间放一瓶红酒 。 他踩着刚铺好的地毯走到园子里 。 坐在了牡丹花对面的沙发椅上 。
“噢 , 这花可真美 。 ”他们两人同时说 。
我们坐在了背对着花园的长条沙发上 。 确切地说 , 我坐了下来 , 而莱娜去拿咖啡和糕点 。 我真诚地看向他们 , 谨慎地 , 让自己的目光轮流照顾到两位男士 。 三号原则说的就是 , 我们永远不能把“爱工”分出个优劣高低 , 一定要对他们一视同仁 , 消除一切地位上的差别 。 也就是说 , 要让人们分不出谁是阿尔法 , 谁是普通的“爱工” 。
“我们种花 。 ”我含糊地说道 。 红酒令我比平时勇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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