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误杀2」:不见正义,也没有光亮( 二 )


真是满满的正能量 。
原作里很多针对医保弊端的台词是不能出现了 , 导演很聪明地“点到即止” , 将医疗行业的制度化顽疾与结构性腐败隐藏在达马医生良心未泯的高大形象后 。
颇似《我不是药神》里的观点:
只有药企和资本家是坏的 。
心脏|「误杀2」:不见正义,也没有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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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药神》 , 2018)
但达马医生“换心脏”的做法是否符合医学道德和科学原理?
成年人的心脏是否能与儿童相匹配?
这在《迫在眉梢》中本是被重点强调的 , 本片却一笔带过 。
所以观众分明还记得达马先前的台词:“你儿子的心脏和成年人一样大 , 所以要换” , 结果最后却换了个成年人的心脏 , 这是在搞什么?
除了对医疗黑幕的揭批变得软弱无力 , 《误杀2》与《迫在眉梢》的另一个重大不同在于:
后者的父子之爱立足于个人的强大信仰——
这种信仰与神迹的发生、美国人的基督教信仰是合二为一的 。
全片第一组车祸镜头当中 , 就有十字架的特写:
这预告了在车祸中去世的陌生女性将成为最后一分钟拯救华盛顿的机械降神——
正因为开场便对宗教的救赎力量加以铺垫 , 当奇迹终于发生时观众才不觉突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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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忽视《迫在眉梢》中的宗教元素)
非但如此 , 在华盛顿一家三口于教堂中祷告、在医院目睹同病房小女孩离世时 , 均出现了“耶稣爱我”、“我与你同在”等大量台词 , 罗伯特·杜瓦尔在与华盛顿的谈判中更是提到要依靠信仰的力量 。
所以《迫在眉梢》还是一部宗教气息浓厚、展现信仰与神迹的电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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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误杀2》 , 它的第一组镜头是肖央劫持医院 , 之后媒体介入 , 继而展开倒叙和追溯 。 这反映出导演关注重心的不同 。
戴墨延续了柯汶利在《误杀》中的思路:
他最在乎的依旧是紧张氛围的营造和叙事的反转 。 可《迫在眉梢》压根就不是一个悬疑类型片的剧本 。
可以说:“反转再反转”的努力 , 用错了方向 。
由于对宗教信仰的隔膜和儒家文化的覆盖 , 《迫在眉梢》中有关信仰的表达当然被《误杀2》舍弃 , 它的表达恰恰走向了反面:
没有奇迹、也不能相信任何人(媒体、警察、当权者......) , 人唯一能信的 , 只有亲人 。
因此它将视域集中在中国人最熟悉的家庭伦理范畴 , 好似《你好李焕英》、《关于我妈的一切》等亲情片一般 , 化“大爱”为“小爱” , 凸显天伦之爱、主打催泪牌 。
这一更接地气、更本土的改编倒也没什么 , 可问题是对亲人之爱的铺陈 , 《迫在眉梢》做得恰恰不够 。
原作中 , 展现父子亲昵的只有饭桌上聊聊几句的互动 , 在抛出一个“不要说再见 , 我们回头见”的伏笔后迅速转入正题 。
这便显得华盛顿最后对儿子的深情告白和人生嘱托略嫌套路跟煽情 , 因为导演先前描绘的家庭关系未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 。
《误杀2》原封不动地承袭了原作这一缺点 , 只不过把“不说再见而是一会儿见”改造成了父子诀别的“再见萤火虫”式说教 , 亲人间的精神交流变得更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