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镇上抽调了二十位身强力壮的小伙子 , 临时组织了滚灯学习班 。 原始的滚灯非常大 , 直径达一米五 , 有六七十斤重 。 舞大灯时体力消耗极大 , 舞起来很不容易 , 臂力、腰力、腿力都有讲究 。 每盏滚灯须几人轮番舞动 , 表演者均为人高马大、身材健硕的男子汉 , 大多赤裸上身 , 体现了一种粗犷的力量美 。 滚灯的“灯中之王”美誉并非浪得虚名 。
王正荣正在为滚灯队排练节目
我们在民间挖“高手” , 请来两位“老法师”传授原汁原味的奉贤滚灯技艺 。 陈伯民和吴伯明是第三代奉贤滚灯传人 , 是技术权威、特色鲜明的一代 。 我自然没有放过“偷师学艺”的好机会 。 那时我已经三十多岁了 , 体力不如从前 , 学起来难免费些力 。
在组织表演人员学习时 , 我负责看动作是否整齐 。 学习结束后 , 我便拿着滚灯自己练习 , 回忆着老师传授的滚灯动作 , 不厌其烦地抠细节 。 几个小时后 , 我的手开始起水泡 , 因为要抓着竹条 , 水泡很快被压破 。 练习几天后 , 手上起了老茧 。 有一次 , 我正把滚灯从左向后甩 , 手上厚厚的老茧刷地被竹片削下 , 手掌立刻血肉模糊 。 很疼 , 但我没有放弃练习 。 一旦爱上滚灯 , 我就可以为它投入无限的热情 。
点灯
在“上海乡镇企业职工文艺汇演”的行街活动中 , 滚灯表演队大放异彩 。 这场演出也让奉贤滚灯一炮而红 , 受到老百姓的喜爱 。 自那以后 , 滚灯表演每年不少于40场 。 1990年之后 , 我们开始创新 。 虽然前十年我们的滚灯演出很多 , 但局限性就在于参与者少 , 都是男子汉舞滚灯 。 上世纪九十年代 , 国内还没有“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个说法 , 但我们已经意识到要增加滚灯的可看性 , 丰富表演形态 , 让老百姓都能体验滚灯 。 所以 , 当时县文化局就安排徐思燕老师来帮助我们发展滚灯文化 , 我和徐老师商量之后 , 先编排了小滚灯的节目 , 小滚灯的直径只有36公分左右 。 后来我们又创新出中滚灯 , 继承了大滚灯的动作 , 也具备小滚灯的灵活 。
我们一直与时俱进 , 在灯具上不断改革创新 。 小到幼儿园的娃娃 , 大到七八十岁的老年人 , 各类人群都能参加我们的滚灯活动 , 比如老爷爷、老奶奶可以做滚灯操 , 音乐节奏稍慢 。 柘林镇的中老年滚灯操是我编排的 。 现在编排的动作既不脱离传统滚灯的特色 , 也融合了广场舞的时尚感 。 在滚灯操还没推广之前 , 老爷爷们都更乐意打麻将 , 较少参加文艺或体育活动 , 但在某次滚灯操比赛中 , 我意外地发现 , 20支队伍里有8支都是老爷爷自发组队的 , 这也说明我们的滚灯操广受群众欢迎 。
经过多年的磨砺和创新 , 已有多套适合不同场合、展现不同手法的滚灯舞、滚灯操 , 在国内的大型文化舞台上频频亮相 。 现在的滚灯表演实现了男女同台演出 , 力量型的大滚灯配合柔美的小滚灯表演 , 还创新出了滚地龙、大雁展翅等20多个动作 。 我们现在也在探索滚灯本体形势上的创新 , 除了常规滚灯外 , 还有“水流星”、“冷焰火滚灯 ”、“速拆滚灯”等多种样式 , 适用于不同的表演 。 作为上海本土孕育的民间艺术之花 , 奉贤滚灯正焕发出新光彩 。
滚灯有了灯才吸引人 。 我们现在出去表演 , 人们都先问滚灯有没有灯 , 如果滚灯不亮灯就没人乐意看 。 群众的要求也在不断提高 。 由于传统滚灯中间点蜡烛 , 一旦舞起来 , 蜡烛就熄灭了 , 我开始琢磨怎么让它在舞动时持续发光 。
我跑遍全镇找到一种LED灯 , 它在舞台灯光下也耀眼 , 但只能接220伏电压 , 这太危险了 , 不能用来表演 。 我特地去了趟上海市区的电子商城 , 买来一款可通直流电的LED灯带 , 再配上电线、电池 , 自己捣鼓 , 好不容易才研究出了“移动干电池LED灯” 。 灯外面包上一层中国红的布 , 让滚灯看上去更喜庆、吉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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