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仙子|中国人新春时节最爱的水仙花,究竟是不是西来之物?( 三 )


比如作为女性 , 我读水仙的诗会特别关注对水仙的性别化叙述:道家陈抟写“湘君遗恨付云来 , 虽堕尘埃不染埃 。 疑是汉家涵德殿 , 金芝相伴玉芝开” , 题目就是“咏水仙花” 。 由于汉代涵德殿铜池里长出过金灵芝 , 诗句就用了这典故 , 把水仙的黄花蕊比成金灵芝 , 白花瓣则是“玉芝” 。 看来和娥皇、女英相关的不仅有湘妃竹 , 还有水仙 。 明代文人雅士懂得品花 , 但有的观点也让我生厌 。 袁中郎研究插花的《瓶史》专有一章“使令” , “令”通“伶” , 就是“使女衬托” 。 他说 , 就如殿中需要宫女 , 伉俪需要侍妾 , 都得陪衬 。 而插花的搭配法则为 , 梅花以迎春、山茶为婢 , 牡丹以玫瑰、蔷薇、木香为婢 , 蜡梅就得以水仙为婢……凭什么?我暗暗替水仙不服!
儿子今年上初三 , 虽学业紧张 , 但我还是让他和爷爷学着给水仙打叶子 。 爷爷戴着老花眼镜 , 一边寻脉走刀 , 一边慢悠悠地说:“水仙得修剪 , 叶多则无花 , 就像人一样 。 ”儿子有点紧张 , 心想又要上道德修养课了 , 爷爷接着说:“水仙可是国花 , 是咱中国的优秀传统文化 , 上千年了 。 讲究多着呢 , 咱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你可得好好学!”儿子看看我 , 使个眼色还努努嘴 , 意思是想让我把那套“水仙西来说”掉一番书袋 。 我偷偷摆摆手 , 让他专注看爷爷怎么打叶子 。
有时候 , 博学并不是最重要的 , 热爱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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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韩敏笔下的水仙